西漠的风沙终于褪去了狂暴,归墟图腾的金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与东方青云城的方向遥遥呼应,在天地间织成一道无形的守护之网。林风伫立在沙墙之上,镇魔神剑斜斜指向地面,剑穗随着大漠的晚风轻轻飘动,与腰间的月魂佩碰撞,发出清越悦耳的声响。叶灵正指挥着数十具机关傀儡加固沙墙,傀儡的金属关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敲打都让沙墙更添几分稳固;沙禾则带领着未受伤的守漠人,手持浸染了归墟圣土的布巾,仔细清理着残留在沙丘间的蚀心瘴,整个西漠呈现出一派战后重建的忙碌景象。
“君无痕传来新的传讯,说上界联军已经在魔域封印外集结妥当,就等我们回去汇合了。”叶灵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快步走到林风身边,将一枚闪烁着灵光的传讯符递给他,脸上带着几分轻松,“我爹娘也带着机关城的主力赶来了,还说要给万毒谷那些漏网之鱼留点‘特别的惊喜’呢。”
林风接过传讯符,指尖注入一丝灵力,君无痕沉稳有力的声音立刻在耳畔响起:“联军共分七路,青云宗为中军主力,守漠人、星衍族、机关城各成一路,散修联盟则分为三路侧翼,现已在封印外的‘锁魔台’完成布防。目前万毒谷残部与血影门余党仍在魔域边缘游弋,行踪诡秘,似在等待可乘之机。”
“锁魔台?”沙禾听到这个名字,快步凑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那地方是上古年间封印魔神时修建的祭坛,台面之下镇压着七十二头凶悍的魔域凶兽,每一头都拥有撕裂空间的力量,若是被战事惊动,后果不堪设想。”
林风将传讯符收起,目光望向东方天际:“越是险地,往往越适合设伏。我们这就动身前往锁魔台,西漠的防御就拜托你了。”
沙禾握紧手中的骨杖,郑重地点了点头,骨杖上的符文因她的用力而微微发亮:“放心,守漠人会用生命守住归墟。若封印那边有任何异动,我们会立刻驰援,绝不让魔神踏过西漠一步。”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打磨光滑的兽牙吊坠,吊坠上刻着归墟图腾的简化纹路,递向林风,“这是归墟的信物,不仅能在魔域的混沌之气中指引方向,也能……让我们感知到彼此的安危。”
林风接过吊坠,兽牙上还残留着沙禾的体温,温润而真切。他将其与腰间的月魂佩系在一起,轻声道:“保重。”
灵舟驶离西漠时,林风特意回望了这片广袤的黄沙之地。归墟图腾的金光穿透云层,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星辰,在天地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他心中清楚,这片土地此刻的安宁,是无数守漠人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他必须守住这份安宁,守住所有他珍视的人与事。
七日后,灵舟终于抵达锁魔台。
那是一座横跨魔域与上界边界的巨大石台,台面宽阔如广场,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上古镇压符文,历经千年风霜依旧闪烁着微光。石台边缘矗立着七十二根粗壮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缠绕着碗口粗的玄铁锁链,锁链一端深深嵌入石柱,另一端则延伸至台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偶尔能听到锁链拖动的哗啦声,夹杂着凶兽低沉而暴戾的咆哮,令人不寒而栗。联军的营帐沿着石台边缘依次排布,各色旗帜在风中飘扬,修士们往来穿梭,或调试法器,或低声议事,气氛凝重却井然有序,透着一股临战前的肃杀。
君无痕早已在台边等候,他一身玄衣,身姿挺拔如松。他身边站着几位气息深不可测的修士,其中一位身着紫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青云宗宗主凌云子;另有一位面容刚毅、双手布满老茧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一枚刻有齿轮图案的令牌——正是叶灵的父亲,机关城之主叶千机。
“林风小友,可算来了。”凌云子捋着颌下长须,眼中带着明显的赞许,“西漠一战,你以无根之血净化蚀心瘴、重创万毒谷主力,如今已是上界修士口中的传奇了。”
叶千机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林风的肩膀,爽朗一笑:“我家灵儿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年纪轻轻,胆识与担当却比那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还要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错,不错。”
林风拱手向众人行礼,语气谦逊:“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知联军目前的布防情况如何?”
君无痕展开一幅巨大的兽皮地图,指着锁魔台的七个方位解释道:“七路大军已各守一方,青云宗镇守正门咽喉,星衍族与守漠人分守左右侧翼,机关城负责驱动锁魔台的上古阵法,散修联盟则分为三路巡查四周。只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封印上的血痕扩散得越来越快,昨晚已有三头魔域凶兽冲破锁链的束缚,虽被我们及时斩杀,但这显然只是开始。”
众人随他走到锁魔台边缘,俯身向下望去。台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浓稠如墨的魔气在其中翻涌,与封印上的血痕相连,形成一道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吸力。偶尔有几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那是凶兽的目光,随之而来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仿佛随时会冲破黑暗,扑向台面上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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