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清晨,张晓云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来到办公室,准备整理昨天的施工日志。深圳的雨季来了,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
她刚把开水烧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三个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身穿墨绿色旗袍,烫着时髦的卷发,手上的金镯子叮当作响。
"林梅在哪?"旗袍女人厉声问道,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空荡荡的办公室。
张晓云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她...她还没来上班。"
"谁是林梅?"另一个穿着粉色套装的女人上前一步,鲜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张晓云脸上,"是不是那个狐狸精?长头发,喜欢穿红裙子的?"
张晓云心跳如鼓,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她突然想起上周五下班时,林梅得意洋洋地说周末要去香港购物,是一个"很有实力的老板"请客。
"说话啊!"第三个女人猛地拍桌,桌上的算盘被震得哗啦作响,"那小贱人是不是勾引别人老公?"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刘芳和李小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你们找林梅有什么事吗?"刘芳壮着胆子问道。
旗袍女人冷笑一声,从名牌手提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摔在桌上:"自己看!"
照片上,林梅亲密地挽着一个秃顶男人的手臂,两人正在一家高档餐厅吃饭。那男人肥头大耳,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正是上个月来办公室找过林梅的黄老板。
"这...这可能是误会..."李小玉结结巴巴地说。
"误会?"粉衣女人尖声叫道,"我老公给她买了多少东西?名牌包、金项链,现在还要带她去欧洲旅游!"
张晓云这才注意到,照片角落里林梅的手腕上确实戴着一只崭新的金表,桌上还放着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包装袋。
老陈闻声赶来,看到这场面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几位女士,这里是办公场所,有事我们出去说..."
"说什么说!"旗袍女人——现在张晓云猜她应该是黄老板的妻子——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今天非要撕了那小贱人的脸不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穿着崭新红色连衣裙的林梅哼着歌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印有免税店标志的购物袋。看到屋内的阵仗,她的笑容瞬间凝固。
"就是她!"粉衣女人第一个冲了上去。
接下来的场面混乱得如同电影情节。三个女人围着林梅又抓又打,扯头发、撕衣服,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林梅尖叫着躲闪,新买的连衣裙"刺啦"一声被扯开个大口子。
"够了!"老陈怒吼一声,上前把双方拉开,"再闹我就报警了!"
林梅狼狈不堪地缩在墙角,精心打理的卷发乱成鸡窝,假睫毛掉了一半,口红也蹭到了脸颊上。她颤抖着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物品——粉饼盒、口红、还有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预订单。
"看看!"黄老板的妻子捡起机票,眼泪夺眶而出,"还是头等舱!我跟他结婚二十年,都没坐过头等舱!"
老陈把三个愤怒的女人劝到会议室,办公室里一时寂静得可怕。林梅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妆花了,露出底下憔悴的底色。她机械地整理着被撕破的衣领,突然发现张晓云在看她。
"看什么看!"林梅突然爆发,"没见过人打架啊?"
刘芳递给她一张湿纸巾:"擦擦脸吧。"
"不用你们假好心!"林梅一把拍开她的手,"你们背地里没少说我坏话吧?"
张晓云默默倒了杯热水放在林梅桌上,什么也没说。她看着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姑娘,此刻像只斗败的公鸡,心里竟生出一丝怜悯。
老陈送走那三个女人后,把林梅叫进了经理室。透过玻璃窗,张晓云看到林梅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老陈的表情很严肃,不时摇头叹气。
半小时后,林梅红着眼睛走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要调去别的项目了。"她硬邦邦地说,声音里带着鼻音。
刘芳和李小玉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张晓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需要帮忙吗?"
林梅停下动作,第一次用不带敌意的眼神看着她:"不用。"顿了顿,又低声说,"谢谢。"
林梅离开后,办公室的气氛依然凝重。老陈召开了个小会,严肃地说:"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外传。林梅调走是因为工作需要,明白吗?"
三人连连点头。但张晓云知道,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工地。在枯燥的建筑工地上,这种桃色新闻就像野火一样蔓延得快。
中午吃饭时,整个食堂都在议论纷纷。张晓云和志远坐在角落,听着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
"听说那三个老板娘把她堵在女厕所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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