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啪"地掉在玄关的地砖上。周志远弯腰去捡时，听见黄玲玲压低声音说："最好别让你老婆看见。"
#### **2. 摩托罗拉的数字屏**
周志远反锁了卫生间的门，坐在马桶盖上拆开信封。最先滑出来的是一张照片——小周建在幼儿园门口玩滑梯的画面，日期显示是昨天下午。照片背面用红色圆珠笔写着一串数字：。
"这是......"周志远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正是昨天他打开永鑫建材那个保险柜的密码。
信封里还有一部老式摩托罗拉手机，黑色的翻盖款式。周志远按下开机键，单调的绿色屏幕亮起，收件箱里只有一条短信：
「中午12点老钢厂 一个人来 带上账本 否则让孩子听妈妈最后一声惨叫」
周志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时，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未知号码"。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周经理。"电子合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建议你看看你家门口的信箱。"
电话挂断了，发出"嘟嘟"的忙音。周志远数了十秒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发现绿色的液晶屏上残留着刚才通话时按在按键上的汗渍。
#### **3. 磁带与血迹**
周志远悄悄从后门绕到单元楼的信箱处。他家对应的格子里躺着一盒索尼录音带，上面贴着手写的标签：「李记者最后采访」。
回到卫生间，他用修手表的小螺丝刀拆开剃须刀，取出里面的微型录音机。磁带开始转动时，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
"......钢筋抽样......永鑫......质检报告是假的......"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他续......啊！"
最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磁带走到尽头，"咔嗒"一声自动停了。周志远想起三年前那个坠楼的日报记者——李明，警方通报说是抑郁症自杀。
#### **4. 诺基亚的未接来电**
周志远回到客厅时，张晓云正在用那台白色诺基亚打电话。看见丈夫出来，她慌乱地按下挂断键，但周志远还是瞥见了屏幕上的最近通话记录——整整两页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谁的电话？"周志远问。
"医、医院回访......"张晓云把手机藏到身后，这个动作让睡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新鲜的淤青。
周志远抓起茶几上的固定电话，拨通了工地保安室的号码："老马，帮我查查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有没有陌生车辆在幼儿园附近......"
他话还没说完，听筒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经过变声的声音："周经理，建议你看看窗外。"
周志远猛地拉开窗帘。小区对面的榕树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看向他家窗口，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
#### **5. 血色账本**
周志远从卧室暗格取出那本从永鑫建材偷出来的账本。深红色的封皮上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翻开内页，密密麻麻的记录中夹着几张照片——全是不同建筑工地的坍塌现场，最上面那张正是三年前死过人的县城工地。
账本最后一页贴着两张收据：
- 一张是付给"临江殡葬服务"的款项，金额与两名死难工人的抚恤金分毫不差；
- 另一张是给质监站某人的"咨询费"，签字栏赫然写着"周德海"——周志远去世十年的父亲的名字。
周志远的手指抚过那个签名，突然发现墨迹在强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蓝光。他从抽屉取出验钞用的紫外灯一照，"周德海"三个字周围浮现出细小的锯齿状边缘——这是彩色复印件的特征。
"假的......"周志远喃喃自语，"有人复印了我爸生前的签名......"
#### **6. 二选一**
摩托罗拉手机再次震动，新的短信：
「11:30前答复 要账本还是要儿子 别报警 我们知道警察局谁是杨董的人」
周志远看向墙上的挂钟——10:45。他抓起车钥匙，从厨房抽屉摸出那把用来切水果的瑞士军刀塞进裤袋。
"我出去一趟。"他对正在哄孩子的张晓云说，"把门窗锁好，任何人来都别开。"
张晓云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别去！他们......"她的指甲几乎掐进周志远的肉里，"黄玲玲的哥哥是开屠宰场的......"
周志远掰开妻子的手指，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诺基亚手机在这时又响起来，张晓云像触电般松开了手。
#### **7. 桑塔纳里的录音**
破旧的桑塔纳发动时，收音机自动播放起交通广播。周志远把它关掉，从手套箱取出一台微型录音机——这是他暗中调查以来养成的习惯。
按下录音键后，他对着麦克风说："今天是1998年4月18日，如果我今天出事，凶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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