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机!气割!千斤顶!快他妈拿过来!!”周志远双目赤红,对着周围吓懵了的工人们咆哮。他强迫自己冷静,一边指挥闻讯赶来的工长组织破拆救人,一边对着跑过来的安保科长大吼:“封锁现场!所有大门只进不出!打电话!120!119!报告安监站!公安局!快!用最快的速度!!”
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警灯刺破了弥漫的烟尘。救护车、消防车、警车呼啸而至。专业的消防队员迅速接管现场,用液压扩张器撑开变形的金属门框,刺眼的气割火花“滋滋”作响,灼烧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当第一个浑身是血、右腿明显变形、痛苦呻吟的工人被抬上担架时,人群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哭泣。
第二个被救出的工人伤势更重,已经昏迷不醒。
第三个…
第四个…
陈刚是最后一个被救出来的。他的下半身被严重变形的操作台和一根断裂的钢管死死压住,血肉模糊。消防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出来,人已经失血休克,脸色灰败,气若游丝。担架抬过他身边时,周志远看到了他裤腿上那刺目的深褐色血渍和扭曲的腿部轮廓。
“周总…”负责救援的消防队长满脸烟灰,声音沉重,“四个工人,两个重伤,两个…当场不行了。司机(陈刚)情况最危险,失血过多,多处骨折,内脏可能也有损伤,送一院抢救了…”
两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眼皮底下,在这本应热火朝天建设未来的工地上,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消逝了!周志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眼前发黑,喉咙发甜。他踉跄一步,死死抓住旁边冰冷的脚手架钢管才没有倒下,指甲深深掐进了锈蚀的钢铁里。
事故现场被迅速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穿着制服的安监人员、公安民警神情严肃地进入现场,拍照、测量、询问目击工人,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工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调查人员低声的交谈、取证相机的快门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压抑哭声。
周志远强压下巨大的悲痛和眩晕,安排李梅立刻跟车去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伤员,安抚家属,处理善后。他则带着脸色惨白的安保科长和技术总工,疾步走向办公楼自己办公室。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监控画面。这是秦浩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电脑,还有。监控摄像。打开监控屏幕。
“调!把升降机井道口、操作平台附近,还有昨天到今天所有能拍到的监控录像!一帧一帧地看!重点是今天早上接班后到出事前这段时间,安全锁扣的位置!还有,有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过!”周志远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监控画面在雪花点和模糊的画质中一帧帧回放。画面显示,早上七点,陈刚准时接班。他像往常一样,围着升降机底部转了一圈,检查了链条、轨道,然后走到关键的安全锁扣位置,伸手拉了拉那个巨大的U形铁钩,确认它稳固地挂在限位器旁边的挂钩上。画面清晰可见,那个黝黑、沉重的锁扣还在!
快进。工地人来人往,各种忙碌的身影。
下午一点半左右。
画面中,一个穿着普通蓝色工装、戴着压得很低的安全帽的身影,低着头,脚步匆匆地靠近了升降机底部的区域。他似乎在弯腰整理脚边散落的几根铁丝,身体巧妙地挡住了大部分监控探头的视线。就在他弯腰的瞬间,手臂有一个极其快速、隐蔽的向上方升降机关键部位(正是挂安全锁扣的位置)探去的动作!整个过程异常迅捷,不超过五秒!随后,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左右快速张望了一下,迅速转身,快步消失在旁边堆满脚手架和模板的物料堆放区阴影里。
“停!倒回去!放大那个位置!再放大!”周志远指着屏幕,心脏狂跳。技术员努力放大画面,虽然画质更加模糊,但那个身影侧脸一闪而过的轮廓,尤其是那走路时微微外八字、肩膀习惯性一高一低的姿态…
“是…是刘大勇!”安保科长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
周志远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模糊却让他瞬间认出的身影,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愤怒、后怕、还有被毒蛇盯上的彻骨寒意交织在一起!果然是他!果然和王建军这条毒蛇脱不了干系!
“立刻报警!把这段录像拷贝下来!原件保护好!”周志远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每一个字都淬着怒火,“交给警察!让他们去找刘大勇!查他今天所有行踪!接触过什么人!特别是…王建军!”
安保科长和技术员立刻忙碌起来。周志远走出闷热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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