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姐,您太见外了。”欧阳琳温婉一笑,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那一刻,她脸上所有的温婉和体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怨毒、兴奋和志在必得的冰冷。她拿出手机,果然,屏幕上静静躺着一条没有署名的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和一个酒店地址:
> **晚上8点,悦榕庄,云栖套房。**
欧阳琳盯着那条信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手机屏幕!悦榕庄?云栖套房?顶级酒店,最私密的套房之一。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周志远啊周志远,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乎你那点可笑的体面?怕被熟人撞见?想关起门来彻底解决我这个“麻烦”?她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也好。关起门来,更方便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她对着后视镜,仔细审视着自己妆容精致的脸,一丝不苟的发髻,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很好。她需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迎接这场决定命运的“谈判”。她缓缓发动车子,白色特斯拉如同幽灵般滑出庄园气派的大门,汇入车流。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繁华街景,在她冰冷的瞳孔里没有留下任何倒影。
***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外滩的璀璨灯火倒映在黄浦江幽暗的水面上,流淌着纸醉金迷的光河。悦榕庄酒店如同镶嵌在江畔的一颗明珠,低调而奢华。顶层的“云栖套房”独占视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魔都最昂贵的天际线夜景。
欧阳琳准时抵达。高跟鞋踩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在厚重的雕花木门前站定,深吸一口气,将脸上最后一丝可能泄露的情绪彻底抹去,只剩下无懈可击的温婉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带着暧昧期待的羞怯。她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条缝。没有侍者,没有问候。里面光线调得很暗,只开了几盏氛围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夜景,勾勒出一个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的挺拔身影。他穿着深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袅袅青烟在昏暗的光线下盘旋上升,带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
欧阳琳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像演练过无数次那样,用一种带着娇嗔和诱惑的声线,轻轻柔柔地唤道:
“亲爱的……” 她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钩子,“约我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她优雅地步入房间,反手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房门。咔哒一声轻响,如同锁扣合拢。
房间里弥漫着高级雪茄的醇厚香气和一种无形的、紧绷到极致的压力。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周志远脸上的表情是欧阳琳从未见过的——一种极致的冰冷、疲惫,以及深不见底的……厌倦。他的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早已看穿本质、令人作呕的垃圾,平静得可怕。那平静之下,是足以将人冻毙的寒冰。
他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却让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更加锐利、幽深。他没有回答欧阳琳那故作姿态的问题,甚至没有看她精心装扮的脸和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欲望的身段。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冰冷地、精准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那目光,让欧阳琳心底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说?”周志远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寂静的套房内异常清晰。他夹着雪茄的手指,朝着旁边奢华的水晶茶几随意地一指。
欧阳琳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水晶茶几光洁的台面上,散落着几张放大的、无比清晰的彩色照片!
第一张:酒店套房凌乱的大床上,赤裸的男女肢体交缠,男人的脸埋在女人颈间,虽然角度刁钻,但那侧脸轮廓和肩膀上的胎记,赫然正是周志远!而女人仰起的脸上,那迷醉而贪婪的表情,正是她自己!清晰得连她眼角的泪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二张:同样是在酒店套房,她衣衫不整地跪坐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大叠厚厚的、崭新的百元大钞,脸上是混合着愤怒、屈辱和一种扭曲快意的表情!而周志远只穿着睡裤,背对着镜头,肩膀僵硬。
第三张:最致命!一个透明的、带着医院标记的专用容器,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浑浊液体!旁边散落着几张印着“玛利亚国际生殖中心”字样的单据和名片!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欧阳琳的脑海里炸开!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精心描画的红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总是盛满温婉或算计的美丽眼睛,此刻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他……他怎么会……怎么可能有这些照片?!那个角度……是盆景!是那个该死的盆景里的针孔摄像头!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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