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呢?!”刘大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变形,他指着箱子,手指都在哆嗦。
阿力冷冷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他踢了踢脚边的箱子,发出沉闷的声响:“五百万,一分不少。”
刘大壮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猛地就想扑过去。
“站住!”阿力一声低喝,如同惊雷,瞬间定住了刘大壮的动作。阿力指了指放在工具箱上的那叠白纸和笔:“周董说了,亲兄弟明算账。借钱,就得写借条。这是规矩。”
“借…借条?”刘大壮脸上的狂喜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一丝警惕和慌乱掠过,“周董…周董不是说好了是…是…” 他卡住了,那个词在嘴边打转,却不敢轻易吐出来。
阿力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刀:“周董只说钱准备好了,让你来拿。拿钱,就得按规矩办事。写借条,摁手印,证明这钱是借给你的。什么时候还,怎么还,白纸黑字写清楚。否则,”阿力往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刘大壮下意识后退,“这钱,你带不走。”
刘大壮看着那两个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箱子,又看看阿力冰冷的脸,再想想周志远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巨大的贪婪瞬间压倒了那一丝警惕。五百万!有了这钱,他就能远走高飞,离开这该死的普通小区,过神仙日子!一张破借条算什么?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还能找到他?周志远难道真会为了这点“小钱”找他麻烦?笑话!
“写!我写!”刘大壮急不可耐地叫道,生怕阿力反悔。他一把抓起笔,在阿力指定的那张空白借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今天的日期。阿力递过印泥,他毫不犹豫地蘸了红泥,在名字上重重摁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钱!”刘大壮放下笔,贪婪的目光再次锁定箱子,伸手就要去提。
“等等。”阿力再次拦住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拿起旁边工具箱上一个不起眼的、伪装成钥匙扣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然后举到刘大壮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周董交代了,流程要走完。对着录音说清楚,这五百万是什么钱?你借去干什么?打算什么时候还?怎么还?”
刘大壮看着那小小的录音笔,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出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躲闪:“这…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是借的钱啊!家里急用!等…等我周转开了就还!一定还!” 他试图含糊其辞,蒙混过关。
阿力眼神一冷,声音陡然加重:“说清楚!什么钱?借还是给?干什么用?什么时候还?怎么还?对着录音,一字一句,说——清——楚!”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敲在刘大壮的心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刘大壮被阿力冰冷的眼神和气势逼得有些发慌。他看着那录音笔,又看看近在咫尺的钱箱子,巨大的诱惑和急于脱身的焦躁彻底冲垮了他最后一点理智和谨慎。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种被逼急了的、破罐破摔的蛮横,对着录音笔几乎是吼了出来:
“妈的!装什么糊涂!这钱还能是什么钱?!封口费!是封口费!老子不要还!不用还!听明白了吗?!就是买老子闭嘴的钱!封他周家小少爷身世的口!封他周志远老婆**隐瞒周承安真实身世**的口!够清楚了吧?!!”
“封什么口?”阿力紧追不舍,声音冰冷如铁。
刘大壮此刻已经完全被贪婪和愚蠢冲昏了头脑,他只想快点拿到钱离开这个鬼地方。他瞪着阿力,唾沫星子横飞,声音尖锐刺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刻录进录音笔里:
“封什么口?!老弟,你他妈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家那小少爷周承安!他根本就不是张晓云亲生的!他是**周董和欧阳琳的儿子!张晓云瞒了所有人这么多年**!这钱,就是买老子不把这事捅出去!买老子手里的照片和信!买老子永远闭嘴!懂了吗?!这他妈的就是封口费!不用还!!”
吼完最后一句,刘大壮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和解脱,猛地扑向地上的两个手提箱。他粗糙油腻的手死死抓住箱子的提手,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浑身都激动得颤抖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刚刚感受到金属提手的冰凉时——
“不许动!警察!”
“双手抱头!蹲下!”
仓库深处破旧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仓库顶棚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阴影!刑警队长张望和另一名刑警如同神兵天降,瞬间冲出,黑洞洞的枪口精准地锁定了正弯腰抓钱的刘大壮!仓库大门外,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刘大壮脸上的狂喜、贪婪、扭曲的得意,在刺目的灯光和冰冷的枪口下,瞬间凝固!如同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血色从他油腻的脸上迅速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极度的惊恐!他僵在原地,抓着箱子提手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却像筛糠一样剧烈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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