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宅的花园里,晨光透过稀疏的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许国栋听完儿子的叙述,手中的紫砂茶杯“啪”地一声落在石桌上,茶水四溅。
“你再说一遍?”老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薇薇和美娟做了什么?”
许志明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锐利的目光:“她们...她们查到了那个叫张念安的姑娘的身世。发现她的亲生父亲是个...是个强奸犯,而且和周志远有旧仇。然后,她们就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那姑娘...”
许国栋猛地站起身,手指微微发抖:“然后呢?那姑娘什么反应?”
“那姑娘好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无法面对周家...”许志明的声音越来越低,“本来周健已经安排她去哈佛大学读书,但她自己悄悄转学到德国去了,再也没有和周健联系。”
一阵漫长的沉默。许国栋站在那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有胸口的剧烈起伏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突然,老人猛地转身,一巴掌狠狠拍在石桌上,震得茶具哐当作响:“糊涂!你们简直是糊涂透顶!”
许志明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往后缩了缩。
“爸,这件事情有点难办...”他试图解释,却被父亲厉声打断。
“难办?何止是难办!”许国栋在花园里来回踱步,脚下的鹅卵石被踩得沙沙作响,“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种事情也能做吗?”
他猛地停下脚步,瞪着儿子:“如果那姑娘是自己发现的身世,那倒无所谓。但这叫什么?这叫背后捅刀子!是最下作的手段!”
许志明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许国栋继续踱步,语气越发严厉:“就算周志远念旧情肯放过,那周健能放过吗?哪个男人会要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愚蠢!简直是愚蠢至极!”
老人的声音在清晨的花园里回荡,惊起了枝头的几只雀鸟。
许志明站在那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知道父亲说得对,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爸,那现在该怎么办?”他怯声问道,“周家已经开始动作了,虽然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但我担心...”
“你当然应该担心!”许国栋冷哼一声,“周志远是什么人?他小时候父亲就死了,一个人摸爬滚打撑起周家,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狠辣和果断!”
老人长叹一口气,语气沉重:“我早就告诉过你,商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我也从来没教过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许志明低下头:“我知道错了,爸。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应对?化妆品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这个节骨眼上...”
许国栋沉默了,他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的纹路。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周志远昨天给我打电话时,语气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说明他越愤怒。”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这件事情,我不能直接插手。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许志明眼前一亮:“爸,您说!”
“第一,立刻停止所有针对周家和张念安的行动,不要再做任何激怒他们的事情。”许国栋沉声道,“第二,公司上市的计划照旧,但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周家一定会在上市当天发难,你们必须提前防范。”
许志明连忙点头:“我已经让人加紧检查各个环节了,特别是产品质量和财务方面...”
“不够!”许国栋打断他,“周志远要动手,绝对不会从这些明面上容易防范的地方入手。你们要想想,他最可能从哪个你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击。”
许志明陷入了沉思。是啊,周志远老谋深算,一定会选择他们最没有防备的角度。
“第三,”许国栋继续说道,“去找周健,当面道歉。”
“什么?”许志明惊讶地抬头,“去找周健?这...”
“这是唯一可能缓解局势的办法。”许国栋语气坚定,“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许志明面露难色:“可是周健那孩子,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但真要惹恼了他...”
“再难也要去!”许国栋斩钉截铁,“这是你们自己种下的苦果,再难咽也得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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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周健正听着助理汇报最新情况。
“许志明今早去了许家老宅,与许国栋会谈约一个小时。”助理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出来后脸色很差,直接回了公司。”
周健微微点头,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继续。”
“许氏化妆品已经开始加强各个部门的自查,特别是产品质量和财务方面。”助理继续说道,“另外,他们似乎也在暗中调查我们的动向。”
周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螳臂当车。”他放下文件,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媒体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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