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皮埃尔发出讥讽的冷笑,“周志远,别跟我唱高调!你和徐宏本质上是一类人,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掠食者,只是你更善于伪装,运气也更好而已!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和财富,就完全干干净净?打开一条贸易线,对你而言轻而易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换两个孩子的命,换李梅的余生安稳,这买卖对你来说再划算不过!”
“我不是徐宏。”周志远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坚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会用一个国家的法律和商业秩序去做交易,更不会用一个潜在的巨大风险去换取暂时的安宁。你的仇恨我理解,但你现在的行为,和当年的徐宏已经没有区别。绑架无辜幼儿,勒索钱财,企图渗透他国市场,你正在变成你自己最憎恨的那种人。”
“闭嘴!”皮埃尔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咆哮起来,变声器发出刺耳的杂音,“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根本不懂失去一切的痛苦!给你十二小时考虑!一亿现金,还有你的承诺!否则,你就等着给这两个小崽子收尸吧!我会让你和徐宏一样,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咔哒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
车内重新陷入沉寂,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细微噪音。
“远哥……”阿力转过身,面色凝重无比。对方丧心病狂,且显然有备而来,甚至可能监控着他们的动向。
周志远脸上没有任何犹豫或挣扎的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决断。他怎么可能答应?于公,纵容皮埃尔入境并为其提供资源,是对国家经济安全的极大威胁,此人毫无信誉和底线可言,一旦得势,造成的破坏可能远超想象;于私,他周志远行事自有其铁律和底线,绝不会与恐怖分子和绑架犯做这种交易,这违背了他所有的原则。
但他也绝不会放弃救回孩子。
“他不会轻易撕票。”周志远冷静地分析,“孩子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但他情绪极不稳定,随时可能做出极端行为。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
“立刻做以下几件事:”周志远语速快而清晰,“一,让技术团队全力追踪刚才那通电话的信号源,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锁定大致区域,重点是蒙莫朗西森林一带,结合之前资金线索提供的方位,优先搜索废弃工厂、仓库、地下设施、以及偏远别墅。二,通过特殊渠道,联系法国国内安全总局(DGSI)的高层,匿名提供关于皮埃尔·李和双胞胎可能下落的线索,重点强调人质安危和皮埃尔的危险性与不稳定状态,借力打力,利用官方力量进行大规模排查,但必须注意方式,绝不能暴露我们自身,也不能让警方贸然行动刺激绑匪。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准备好我们自己的行动小组,装备最先进的非致命性武器和侦查设备。一旦有确切消息,我们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动手,确保孩子百分百安全。”
“那皮埃尔提出的条件……”阿力迟疑了一下。
“虚与委蛇。”周志远没有丝毫犹豫,“假装考虑,拖延时间。可以通过加密渠道给他回复,表示筹集巨额现金需要时间,贸易线路的打通需要接触和运作,让他觉得有机可乘,稳住他。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我在暗中调动大额资金,制造假象。”
“明白!”阿力立刻领会,这是标准的战术欺骗,为营救争取宝贵时间。
车队向着酒店方向疾驰。周志远再次闭上眼睛,但这一次,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模拟着各种可能的情景和应对方案。皮埃尔·李是一个被仇恨吞噬的聪明人,思维缜密但又偏执疯狂,与这样的对手隔空博弈,每一步都必须精准无误。
他拿出私人手机,翻到李梅的号码,指尖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拨出。现在,任何一点不必要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影响判断。他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
酒店顶层的套房成为了临时指挥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蒙莫朗西森林地区的详细卫星地图和三维建模,技术人员的电脑上数据流不断刷新。阿力在一旁不停地接打电话,调动着各方资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巴黎的夜空渐渐褪色,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周志远站在屏幕前,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地图上的每一个可疑点。他知道,皮埃尔·李也一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焦躁地等待着回应,计算着时间,内心的恶魔在仇恨与残存的一丝人性间拉扯。
这场营救,不仅是对速度和力量的考验,更是对意志、智慧和底线的终极考验。他绝不会答应皮埃尔的条件,但他必须赢下这一局,为了那对无辜的孩子,也为了内心不容逾越的底线。
晨曦微露,巴黎渐渐苏醒,而一场隐藏在光明之下的暗战,正进入最紧张的时刻。森林的某个角落,孩子的命运悬于一线。周志远的指令一道道发出,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无声息地撒向那片茂密而阴暗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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