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三努力回忆着,又断断续续补充了一些模糊的细节。老陈确认再无新的有效信息后,示意围着的人稍稍散开。
“马哥,谢谢您配合。钱的事,您放心,我们会用一种您儿子能合理解释的方式转过去,比如说是您早些年借给别人的钱,现在连本带利还回来了。至于找‘刀疤’的事,您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们,正常过您的日子。有任何消息,我们会再联系您。记住,为了您儿子的安全,管住您的嘴。”
老陈留下一个经过处理无法追踪的预付费手机号码,便和另外几人迅速消失在昏暗的街角。
马老三独自蹲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恐惧和希望交织,让他浑身发冷。
老陈将获得的信息立刻传回上海。周志远听到“刀疤”这个特征明显的绰号和相关描述,精神一振。这比预想的线索要具体得多。他立刻下令动用所有资源,在全国范围内,尤其是与李氏家族有过交集或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南方地区,秘密排查符合特征、且可能与二十多年前那场车祸时间点有关的、绰号“刀疤”的中间人。
调查并不容易,毕竟时隔久远,而且这类人往往行踪隐秘。但周志远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通过旧档案、边缘社会关系网、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信息渠道,进行地毯式筛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周后,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浮出水面。在广东某个沿海城市,一个活跃于九十年代末、专门牵线做一些“灰色生意”、绰号确为“刀疤”(因斗殴左眉留疤)的中间人,进入了视线。此人原名不详,但当年的活动轨迹与马老三描述的时间、地点有一定吻合度。更重要的是,调查发现,这个“刀疤”在大概十年前,也就是马老三出狱前后,似乎突然“金盆洗手”,在邻省一个三线城市买了房,做起了小生意,生活颇为低调安逸。
“远哥,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个人。”阿力在加密通话中汇报,“他当年的活动范围和时间点都对得上。而且他后来突然洗白上岸,很可能就是拿到了足够的封口费。我们的人已经锁定了他现在的住址和日常活动规律。”
周志远眼中寒光一闪。找到这个关键的“刀疤”,就等于抓住了揭开真相的钥匙。“很好。想办法,干净利落地把他‘请’到上海来。我要亲自问他。”他特意强调了“请”字,意味着要不留痕迹,避免打草惊蛇。
“明白。我们会制造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意外’,让他‘自愿’跟我们走。”阿力领命。
几天后,在那个平静的三线城市,“刀疤”像往常一样从自己经营的小超市下班回家。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身边。车门滑开,两个身手矫健的人迅速将他制住,捂嘴拖上车,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面包车迅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刀疤”被蒙着眼睛,经过长途颠簸,当眼罩被取下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没有任何窗户、灯光惨白的房间里。周志远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冰锥。
“刀疤先生,”周志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我们找了你很久。关于二十多年前,清河县通往省城那段国道上,那场死了三个人的车祸,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话。”
“刀疤”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安逸生活,到头了。
而就在周志远以为即将触及真相核心的时候,他安插在魏国华住所的新保姆阿芳,传回了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李婉茹似乎对吴妈的“意外”受伤和新保姆的到来,表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并未明说什么,但那种隐藏在优雅笑容下的警惕,让阿芳感觉如芒在背。
另一边,在成都,代号“夜莺”的调查员,凭借其高超的艺术修养和对蜀绣的独到见解,终于在一次高端文化沙龙上,“偶然”地与柳玉茹有了第一次正面交谈,并给这位痴迷传统文化的贵妇留下了颇好的初步印象。
几条线索都在推进,但周志远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找到“刀疤”只是撕开了黑暗帝国的一角,隐藏在深处的李婉茹和她背后的家族,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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