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哲远国际”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一场小型庆功酒会正在举行。陈明轩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向魏哲以及几位核心“团队成员”宣布着又一个“利好消息”。
“魏总,各位同仁!刚刚接到东南亚传来的确认消息,我们与‘明远控股’联合发起的第三期产业基金,认购金额已经突破十亿美金!这充分证明了市场对我们模式的认可,对我们团队的信心!”陈明轩的声音充满激情。
底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恭维声。魏哲坐在主位,手里端着酒杯,脸上带着笑,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虚和不安。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像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资金源源不断,项目一个接一个,仿佛全世界都在为他让路。他甚至开始觉得,周志远当初的警告,或许真的是出于嫉妒和打压。
“魏总,看来我们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离开魏氏那个官僚僵化的体系,才是我们真正的海阔天空!”一位由陈明轩提拔起来的副总凑过来奉承道。
魏哲扯了扯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压下心头那点不适:“当然!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全新的、更有活力的商业帝国!”
他看不到,在他志得意满之际,陈明轩与那位赵总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也听不到,在酒会的角落里,两个负责具体执行的、并非陈明轩嫡系的年轻职员在小声嘀咕:
“你觉不觉得,咱们那些项目的合同,付款条款有点怪?回款周期长得离谱,而且约束条件一大堆……”
“嘘……小声点!陈总说了,这是战略性投入,要看长远。别乱说话,做好自己的事。”
而在距离办公室不远的一处高级公寓里,真正的幕后操盘手王建军(李明杰),正通过加密线路,听取着陈明轩的汇报。
“老板,魏哲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虚假的繁荣里了。最后一笔大额资金,明天就会以‘项目预付款’的名义,打到我们控制的离岸公司账户。到时候,‘哲远国际’的现金流会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和一堆根本无法兑现的‘优质项目’合同。”陈明轩的声音冷静而残忍。
王建军看着屏幕上伦敦的夜景,脸上露出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笑容:“很好。记住,收网要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把柄。等资金一到账,你和核心团队立刻按照预定计划撤离伦敦。”
“明白。那魏哲……”
“他?”王建军嗤笑一声,“一个连自己养父基业都能背叛的蠢货,一个被女人和嫉妒心玩弄于股掌的废物,就让他抱着那个空壳,去体会一下从云端跌落,负债累累、众叛亲离的滋味吧!这,比直接弄死他,更让我痛快!”
上海,周志远的书房。阿力带来了最新的调查进展。
“周董,我们追踪那个与魏雅联系的匿名账号,虽然对方用了多重跳板,但我们的人还是捕捉到一个微弱的信号溯源,最终指向了一个位于开曼群岛的IP段。这个IP段,与之前调查‘明远控股’资金流向时,遇到的几个隐蔽节点,存在高度重合。”
周志远目光一凝:“开曼群岛……‘明远控股’……魏雅……陈宇飞……”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将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点串联起来,“看来,有一只我们看不见的手,在同时搅动魏哲和魏雅这两盘棋。目标,恐怕不只是他们那么简单。”
阿力点头:“我们怀疑,对方真正的目标,可能是通过搞垮魏哲,重创魏氏声誉,或者……是针对您。”
周志远冷哼一声:“藏头露尾,手段下作。伦敦那边呢?魏哲那个合并的公司,情况如何?”
“根据我们有限渠道获得的信息,‘哲远国际’表面风光,但其资金链完全依赖‘明远控股’的输血,而且所有所谓‘优质资产’和‘项目’,控制权都不在魏哲手里。这更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庞氏骗局,或者说是资产转移的通道。我们判断,离崩盘不远了。”
周志远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魏哲再不堪,终究是叫了他几十年大哥,是老爷子养了四十多年的儿子。他可以冷眼旁观魏哲摔跟头,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坑死,连带让魏氏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可能波及到周雨、周健他们。
“阿力,”周志远沉声下令,“两件事。第一,立刻动用一切力量,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尽可能摸清‘明远控股’及其背后那个‘李明远’的底细,我要知道他是谁,想干什么!第二,秘密接触我们在伦敦信得过的商业调查机构和律师行,开始秘密收集‘哲远国际’所有异常交易的证据,做好……接收烂摊子的准备。记住,要绝对保密!”
“是,老板!”阿力领命,立刻转身去安排。他知道,周志远这是要准备后手,既是为了减少损失,或许,也存了最后拉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把的心思。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黄韵文红着眼眶,看着即将通过安检的女儿魏雅。魏雅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紧抿的嘴唇和苍白的下巴,依旧透露出她的憔悴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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