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另一家更为隐秘的私人会所内。
张丽站在会所古朴的大门前,眉头微蹙,手中捏着一张简洁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李总"的称谓和一个电话号码。引路的侍者恭敬地站在一旁。
"什么李总?为什么要约我?"张丽语气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并不认识什么李总,在广州更没什么生意上的熟人。"
侍者微微躬身,礼貌却不容拒绝:"张女士,您进去就知道了。李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丽沉吟片刻,心中的疑虑更深,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迈步走了进去。侍者引着她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来到一处僻静的雅间前,轻轻推开了雕花木门。
雅间内,焚着淡淡的檀香,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背影正临窗而立,望着庭院中的一池锦鲤。
当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时,张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骤然收缩,脚下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凉的门板才稳住身形。
"王...王建军!"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尖锐起来,"你...你还没死?!你还活着?!"她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看到了地狱爬出的恶鬼,"找我来干什么?!"
王建军看着她激烈的反应,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房间中央的茶桌:"坐。"
"我没兴趣跟你喝茶!"张丽稳住心神,眼神冰冷如刀,带着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恨意,"直说吧,找我干什么?如果想为当年的事道歉,不必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王建军没有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地走到茶桌主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烫洗茶杯。他的动作从容,但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张望..."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是谁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张丽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屈辱。她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凄厉而讽刺的冷笑:"呵呵呵...谁的孩子?王建军,你长了眼睛是出气的吗?不会自己看吗?!"
她向前逼近两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你约我来,就不怕我立刻打电话告诉志远吗?告诉他你回来了,告诉他你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又出现了!"
王建军提起刚沸的水,冲入茶壶,白雾蒸腾而起,模糊了他一瞬间的表情。"你要告诉,尽管去告诉。"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大不了,最后被我那个穿着警服的亲儿子,亲手铐上手铐。"
张丽被他这番话噎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回来是想认儿子?!王建军,你做梦!张望他不会认你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当年的事..."王建军将一杯沏好的茶推到张丽面前,声音沙哑了几分,"我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张丽猛地挥手,将那杯热茶扫落在地,精致的瓷杯应声碎裂,茶汤四溅,"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王建军看着地上碎裂的杯子,眼神晦暗,"七年多的牢狱之灾..."
"七年多的牢狱之灾那是你活该!"张丽厉声打断他,眼泪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在眼眶中打转,"那是你罪有应得!那能抵消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吗?能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问出了一个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我再问你一句!我堂姐春燕的丈夫,刘大勇!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王建军抬眼看着她,眼神深邃难辨:"刘大勇?他现在在国外,好的很呢。"
张丽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王建军,你最好别骗我!春燕为了找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王建军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身旁的一个平板电脑,手指滑动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张丽。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男人,正在一个阳光明媚的花园里修剪花草,虽然面容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张丽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刘大勇!
"这...这不可能..."张丽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不可能。"王建军收回平板,"他活得好好的,只是换了个身份,在新西兰定居了。这么多年,他不敢联系你们,是怕我把他也..."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张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结果都更让她难以接受。原来,春燕姐,恨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这个...这个遭天杀的王建军..."她低声咒骂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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