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铸盾,瓶纳乾坤(约公元前4800年·渭水之滨·半坡聚落)
上帝的视角徐徐展开:
告别溪畔聚落那些令人心碎的陶片碎片,让我们逆着渭水轻柔的波光,向东漂流。天地开阔,沃野千里。在一处地势微微隆起、临近清澈河流的台地上,一个远比“溪畔”更大、更繁荣的聚落——“半坡”正沐浴在暖融融的晨光中。这里,数百座圆形、方形的半地穴房屋如同大地母亲怀抱中安睡的孩童,排列得错落有致。炊烟交织升腾,空气中飘荡着粟米粥的醇香、野菜的清新以及新翻泥土湿润的气息。人声、狗吠声、孩子们追逐嬉闹的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晨曲。然而,在这安宁祥和的表象之下,一股紧张的气氛正在悄然酝酿。我们的故事,将围绕着一位名叫“石矛”的狩猎队队长和一位心思灵巧的年轻女子“鹿角”展开。
一、 阴影下的宁静:狼踪与人祸 (关键事件:野兽袭扰与外部冲突加剧,催生聚落防御需求)
石矛,人如其名,身材高大如岩石,双臂肌肉虬结,是聚落里最出色的猎手和战士。此刻,他正蹲在聚落边缘一片被践踏得狼藉的粟米田边,浓密的眉毛紧紧拧成一个疙瘩。他粗糙的手指拨弄着田埂上几个深深的、带着利爪痕迹的脚印,又捡起几根沾着暗红色血迹和灰色硬毛的断矛杆。
“又是那群该死的畜生!”他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像闷雷滚过,“这已经是入秋以来第三回了!刚灌浆的粟穗被糟蹋了大片,守着田的‘岩羊’(另一位猎人)也被抓伤了胳膊!”
旁边,年轻的鹿角也蹲下身。她不像族里大多数女子那样专注于采集和制陶,明亮的眼睛里总闪烁着好奇和思索的光芒。她轻轻捻起一根灰色的狼毛,又看看远处蜿蜒起伏、植被茂密的山峦轮廓:“石矛叔,不只是狼。前天,下游‘河滩聚落’的阿树跑过来报信,说他们夜里被一伙生面孔的人袭击了,抢走刚收的粟米,还打伤了人。那些人…不像我们见过的任何部落。”
石矛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晨曦中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环视着眼前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田地里沉甸甸的粟穗,圈里肥壮的猪羊,陶窑冒出的缕缕青烟,还有那些在空地上无忧无虑玩耍的孩童……
“我们半坡,地肥水美,人丁兴旺,存粮也多。”石矛的声音沉重起来,“好东西多了,引来饿狼,也招来眼红的‘饿狼’(指外敌)。光靠我们这些猎手夜里轮流守着,能防得了几时?狼群狡猾,人…更狡猾!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望向聚落中央那片最大的方形房子——那是女首领“桑榆婆婆”居住和议事的地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长久之计!”
二、 大地之盾:深壕构想与全民动员 (关键事件:决策挖掘大型环壕作为防御屏障)
议事屋里,火塘的光映照着桑榆婆婆布满皱纹却异常坚毅的脸庞。她听着石矛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讲述着野兽袭扰和外部冲突的严峻形势,听着鹿角补充的关于“河滩聚落”遭遇的细节,布满青筋的手缓缓摩挲着象征权威的骨杖。
“狼群要肉,恶人要粮。他们要的,就是我们半坡人的命根子!”桑榆婆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心底。“石矛说得对,光靠人守,守不住太平。我们得向大地母亲借一道‘盾牌’!”
“盾牌?”众人面面相觑。
“对!”桑榆婆婆用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挖!在我们的家园四周,挖一道又深又宽的沟!让野狼跳不过来,让心怀不轨的人,也得掂量掂量闯进来的代价!”
“挖沟?!”人群哗然。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半坡聚落那么大,要挖多深多宽?得挖多久?需要多少人力?
石矛第一个站出来,声如洪钟:“桑榆婆婆英明!这沟,必须挖!再难,也比看着粮食被糟蹋,族人被伤害强!我石矛带着狩猎队的兄弟们,带头挖!”
鹿角也清脆地附和:“婆婆,我们女人也能帮忙!做饭送水,清理泥土,搬不动大石头,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还有我们!”几个半大的少年也激动地挥舞着拳头,“我们力气也不小!”
桑榆婆婆欣慰地看着聚拢的人心,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好!这是我们半坡生死存亡的大事!男女老少,凡能挥动石铲、提起藤筐的,都得出力!沟要挖得像我们的意志一样深!像我们的决心一样宽!从明天起,所有人,除了必要的耕作和狩猎,全部投入挖壕!”
三、 汗浸黄土:沟壑初成 (关键事件:大规模集体协作完成环壕挖掘)
翌日,天刚蒙蒙亮,半坡聚落沸腾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工程”拉开了序幕。桑榆婆婆亲自用烧焦的木棍,在聚落外围的土地上画下了一道巨大的、封闭的圆圈轮廓——这就是未来壕沟的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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