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浓密的黑毛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白色爽身粉,手里拎着一个半空的啤酒瓶,眼神凶悍,浑身酒气。
“你们他妈的是在刨你家祖坟吗?!”
男人叼着烟,烟灰簌簌地往下掉,他指着屋里的人,破口大骂。
“老子他妈上夜班刚睡着一会儿!就听见你们这儿跟唱戏似的!一个比一个嚎得欢!怎么着?赶着明天出殡,在这儿提前演练呢?”
“性大炮”骂街担当郝大宝,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鼻孔朝天,气势汹汹地迎了上去,丝毫没惯着对方。
“你他妈说谁呢?嘴里喷粪了是吧?”
郝大宝连骂带推,直接把那光膀子男人“请”出了琴行。
琴行外的马路边,两个没有胸的泼妇,巅峰骂战就此展开。
郝大宝一把脱掉自己的花衬衣,露出白花花的肥肉,双手往腰上一掐,活像一尊日本相扑。
男人骂一句:“一群臭搞音乐的!”
郝大宝就回敬一句:“喝假酒的老逼登!”
一来一往间,国粹如同鞭炮般在街头炸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军子捏着兰花指,拧开一瓶矿泉水,像个贴心的“女朋友”,适时地递到大宝嘴边。
“宝儿,润润嗓子,别骂劈叉了。”
偶尔,他还会翘着脚,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帮腔几句。
两人早已忘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此时像个春宵一刻后的花鸳鸯。
半个小时后。
光膀子男人的烟盒空了。
郝大宝的嗓子也彻底哑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对方吐一口痰,又各自附送一句“傻逼”声中告辞,然后各自转身大踏步而去。
喝假酒的夜班男刚走,王文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琴行。
他一眼就看到了墙边立着的崭新吉他和贝斯,又看了看累得瘫在椅子上的郝大宝,眉头一紧。
他走到高洋面前,开口问道:“洋儿,怎么?你真准备在这条二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
“我不许你侮辱艺术和艺术家!”
不等高洋说话,一旁的军子先不干了。
他翘着兰花指,隔空点着王文的脑袋,“我们,正在创造摇滚乐的历史!”
“你再他妈造下去,你大姨妈下个月都能提前来看你!”
王文嫌弃地躲开军子的兰花指,反手掐了掐他胸口,狠狠地捏了一把。
“哎!你这骚货!”军子捂着胸口骂了一句。
“你这人,不懂音乐。”
沙发里,郝大宝捏着已经沙哑的嗓子,一脸不屑地对王文投去一个白眼。
“粗鄙之人,除了打架斗殴,你是一点美的欣赏能力都没有!”
说完,郝大宝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拍着他的小手鼓,闭上眼睛,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王文摇了摇头,彻底放弃了和这群“神经病”沟通。
他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已经压得不成样子的烟盒,磕出一根烟点上。
“算了,我说不过你们这群变态。大宝,你和军子生孩子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
“明天接机,你们几个负责哭,我负责抢签名。赚了钱,晚上咱们搓一顿烤串就行。”
“对了,”高洋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明天饼饼也来。”
王文叼着烟的嘴角,猛地一僵。
“她来干啥?谁叫来的?”他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自然。
高洋懒洋洋地抬起下巴,朝旁边一指。
“她!”
黄贝正捂着嘴偷笑,被高洋一指,干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着王文做了个鬼脸。
“那……那没事儿了。”王文低头略作思忖,瞬间反应过来,“不对啊,高洋,这事儿肯定是你小子设的套!黄贝不可能那么坏啊……”
黄贝笑得更开心了,乐不可支。
高洋拍了拍王文的肩膀:“文儿,多大点事儿啊,你俩还真准备老死不相往来了?见见呗。”
“我操,你跟……”
王文刚想脱口而出:“你跟图夕还不是一样!”
可他话到嘴边,看到旁边一脸天真无邪的黄贝,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换了个说法。
“那什么,明天我不跟她坐一辆车啊。”
“就一辆车,怎么滴,你准备跟车跑到机场啊?”一旁缓过劲儿来的郝大宝又接上了话,用沙哑的嗓子继续损他。
“那我不跟她坐一排!”
“你这话说的,好像人家饼饼非要跟你坐一起似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啥德行,连中华都抽不上了,还挑三拣四的。”
“死胖子!你忘了当初怎么求我,要中华抽的吗?!”
“那我也不领你情啊,领情我也领饼饼的。况且,你现在也没中华了,我还受你的气?”
“现在我洋哥好起来了,洋儿,给我跟华子。”
高洋笑呵呵的掏出烟盒,给大家散了圈华子。
“行!我惹不起你们这帮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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