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起身,手按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如刀:“此次出征,军令如山!临阵退缩者、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奋勇杀敌、斩获敌首者,论功行赏,金银、爵位绝不吝啬!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前高台集合,我要亲自训话,而后准时开拔!”
“是!”众将领命转身,大步走出帐外,甲胄碰撞声与马蹄声交织,各自回到营中整顿兵马。
半个时辰后,中军大帐前的青石高台上,玄黑色的帅旗迎风招展,旗下立着两面大鼓,鼓手蓄势待发,鼓面蒙着厚实的牛皮,边缘的铜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四万靖安军将士已列队完毕,阵列如棋盘般整齐,延伸至数里之外:前方的重骑兵身披厚重铁甲,战马也覆着半身甲,甲片层层叠叠,缝隙间透着冷硬光泽,斩马刀、长枪斜指天空,寒光连片如霜;左侧的轻骑兵一身轻便皮甲,甲片贴合身形,不影响动作,坐骑昂首嘶鸣,三勾断魂枪、亮银虎头枪错落有致,枪尖的锋芒透着灵动之气;中间的长枪营与陷阵营排列紧密,士兵们肩并肩站立,长枪如林直插天际,斧锤如峰沉沉压阵,气息沉凝如岳;后方的粮草押运队车马整齐,车轮碾过地面留下深深痕迹,士兵们手持朴刀,刀刃简洁利落,警惕地扫视四周。
沈砚翻身上马,骑着赤焰火龙驹登上高台,凤翅镏金镋斜倚在身侧,玄麟黑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肩甲的兽首仿佛要挣脱束缚,透着狰狞之气。他目光扫过下方的将士,每一张脸庞都透着坚毅——有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兵,眼角刻着沙场的风霜;有稚气未脱、眼神炽热的少年,眉宇间藏着报国的决心;还有身形魁梧、气势悍勇的壮汉,臂膀上的肌肉线条在甲胄下隐约可见,却都怀着同样的战意,同样的守护之心。
“靖安军的将士们!”沈砚的声音洪亮如钟,借着晨光穿透阵列,传到每一个士兵耳中,清晰有力,“漠北蛮夷犯我疆土,破我三城,屠我百姓!云梦关的火光染红了天际,临安关的鲜血浸透了土地,冀州城的哀嚎响彻云霄,你们可曾听闻?”
“听闻!”四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彻天地,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眼中燃起熊熊怒火,那是对侵略者的痛恨,对百姓的怜悯。
“他们烧我们的房,抢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亲人!老人的白骨曝于荒野,孩童的啼哭止于刀刃,妇人的泪水混着鲜血!”沈砚的声音愈发激昂,手中凤翅镏金镋猛地举起,直指北方,镋头的凤翅在晨光中泛着寒芒,“如今他们兵临临潼关,下一步,便是应天府,再下一步,便是我们的云州,我们的家!是让他们继续烧杀抢掠,还是拿起兵器,守护我们的一切?”
“誓死守护!誓死守护!”将士们握拳高呼,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不少人眼中泛起泪光,坐骑也焦躁地刨着蹄子,嘶鸣不止,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直冲云霄。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父母在堂,盼着你们平安归来;有人妻儿在府,等着你们共享天伦;有人尚未成家,还想着建功立业后迎娶心上人,”沈砚的语气稍缓,却依旧坚定,字字句句都戳中将士们的心底,“但国破则家亡!没有国,何以为家?今日我们出征,是为了守护身后的亲人,守护脚下的土地,守护大衍的每一寸山河,守护那些素不相识却同样渴望安宁的百姓!”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阵列,语气重若千钧:“我沈砚在此立誓:与诸位同生共死,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绝不亏待任何一个奋勇杀敌的将士,绝不饶恕任何一个临阵退缩的懦夫!不破漠北,绝不还师!”
“同生共死!不破漠北,绝不还师!”将士们高举兵器,齐声呐喊,声浪震得高台微微晃动,晨雾被震得四散开来,东方的朝阳挣脱云层,金色的光芒洒在将士们的甲胄上,反射出耀眼的光,照亮了每一张坚毅的脸庞。
沈砚看着下方沸腾的士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决绝,猛地将凤翅镏金镋直指前方:“鼓手擂鼓!将士们,出发!”
“咚!咚!咚!”震天的鼓声响起,沉闷而有力,与尖锐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划破黎明的寂静,在天地间回荡。沈砚翻身下马,又迅速翻身上了赤焰火龙驹,凤翅镏金镋向前一挥,声如惊雷:“驾!”
赤焰火龙驹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率先冲下高台,赤红的身影如一道烈火,引领着大军前行。周霆、李奎、张恒率领重骑兵紧随其后,乌骓马、黑风巨马、灰影马四蹄翻飞,铁甲碰撞的铿锵声震耳欲聋,如惊雷滚地;周凯、赵玮的轻骑兵如离弦之箭,闪电驹、青骢马身形矫健,朝着侧翼疾驰而去,负责侦查敌情、扫清障碍;周虎、周豹、周雄率领长枪营与陷阵营稳步推进,黄骠马、踏雪乌骓、枣红马驮着将领,长枪斧锤在晨光中泛着寒光,阵列整齐如墙,步步为营;周凌云、周凌峰的白马与银鬃马紧跟中军,少年将领眼神坚定,意气风发,手中的亮银枪与方天画戟握得稳稳的,随时准备迎接第一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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