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突如其来的头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太阳穴,英台忍不住抬手按住额头,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桃花瓣落在青灰色的书桌上,长衫男子的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关关雎鸠”,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可这画面转瞬即逝,只剩下木兰围场的青草气息和耳边胤?的怒吼。
“八阿哥,您看看她!竟敢捉弄我!”胤?见胤禩护着英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英台的鼻子嚷嚷,“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绝不罢休!”
胤禩将英台护在身后,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十弟,英台刚从江南来,不懂围场规矩,许是觉得好玩才闹了些,你何必当真?再说,不过是摔了一跤,也没受伤,不如算了。”
胤?还想争辩,却被康熙冷冷的目光扫过,瞬间闭了嘴。康熙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太子疯癫倒地,十阿哥当众受辱,八阿哥护着一个陌生女子,而那个叫英台的姑娘,还在频频望向四阿哥,这哪里还有半点皇家围猎的庄重模样?
“胤禩、郭络罗氏、英台,你们三个过来!”康熙的声音带着怒气,龙袍下摆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晃动,“今日围场之事,成何体统!”
三人连忙上前跪下,头埋得低低的。康熙指着英台,语气严厉:“你刚入京城,就敢捉弄皇子,可知罪?”
英台心里一慌,刚要开口辩解,郭络罗氏就抢先说道:“皇上恕罪!都是臣妇管教无方,才让妹妹闯了祸,还请皇上责罚臣妇,饶过妹妹吧!”
胤禩也跟着求情:“皇上,英台年纪小,又是初犯,还请皇上开恩。”
康熙看着三人,脸色稍缓。他知道郭络罗氏一族对朝廷还算忠心,胤禩近日也颇得他心意,若是真严惩了英台,反倒显得他小气。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罢了!今日就饶过你们。但英台,你记住,这里是皇家围场,不是你家里的后花园,再敢胡闹,朕绝不轻饶!”
“谢皇上恩典!”三人连忙磕头谢恩。
起身时,英台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胤禛身上。他依旧站在不远处,单手牵着马缰绳,目光落在倒地抽搐的太子身上,侧脸冷峻,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气。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像是无法穿透那层冰冷,只在他藏青色的骑射装上留下淡淡的光斑。
英台的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心疼的画面——漆黑的夜晚,男子独自坐在书桌前,烛光映着他疲惫的脸,手边堆着厚厚的奏折,他却连一口热茶都顾不上喝。那个男子的身影,和眼前的胤禛渐渐重叠。
她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想要走到胤禛身边,想要问问他是不是累了,想要给他递一杯热茶。可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这位格格,请留步。”胤祥挡在英台面前,语气带着一丝警惕,“四阿哥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别过去捣乱。”
英台愣了一下,连忙解释:“我没有要捣乱,我只是想……”
“想什么?”胤祥打断她的话,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刚才你捉弄十阿哥,现在又想缠着四阿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走开!”他说着,伸手推了英台一把。
英台没有防备,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背狠狠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嘶——”她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手背上已经擦破了一块皮,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可下一秒,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英台抬头,正好看到胤禛皱着眉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他的手背上,竟出现了一道和她一模一样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落在青草上,染红了一小片土地。
英台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胤禛的手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心里满是疑惑和震惊。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和自己受一样的伤?
胤祥也惊呆了,他刚才明明只推了英台,怎么四阿哥会受伤?他下意识地看向胤禛,结结巴巴地问:“四哥,您……您怎么受伤了?”
胤禛没有回答,他盯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他刚才明明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怎么会突然受伤?而且这伤口的位置、形状,甚至连渗血的速度,都和那个叫英台的女子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原来如此……打她,竟然能让四阿哥受伤。”
英台和胤禛同时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十四阿哥胤禵正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他刚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全过程:胤祥推了英台,英台手背受伤,紧接着,四阿哥的手背就出现了同样的伤口。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胤禵慢慢走向英台,眼神里带着恶意:“既然打你能让四阿哥受伤,那若是我再用力一点,四阿哥会不会伤得更重?”他说着,抬起手,就要朝着英台的脸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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