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深,京城的风里裹着海棠花的甜香,漫过紫禁城的宫墙,拂向那座早已改作皇家祭祀之地的雍亲王府。朱红的府门褪去了昔日的喧嚣,却在岁月的沉淀里愈发庄重,仿佛一位沉默的老者,静静守护着百年前的故事。
垂暮之年的乾隆帝(弘历)身着一袭素色常服,发丝已如霜染,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还依稀可见当年西域历练时的英气。他缓缓牵着年幼的嘉庆帝,脚步轻缓地踏过府内的青石板路——那石板被百年的足迹磨得温润光滑,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在与过往的时光对话。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海棠树亭亭如盖,枝叶遮天蔽日,粉白的花瓣乘着微风簌簌飘落,铺成一地柔软的花毯,将春日的温柔晕染得愈发浓烈。
“皇爷爷,这棵树好大呀。”嘉庆帝仰着稚嫩的小脸,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指尖触到那微凉的柔软,眼中满是孩童的好奇。
乾隆帝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树干上一道浅浅的刻痕上——历经百年风雨侵蚀,那“同心”二字却依旧清晰,一笔一画都带着当年的温度,仿佛是英台与雍正帝的指尖刚刚离开。他的声音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却又满含郑重,像是在诉说一段刻入骨髓的记忆:“孙儿,这棵海棠,是你的曾祖母英台与曾祖父亲手种下的。从雍亲王府的初见,到紫禁城的相守,再到‘同心’盛世的开启,它见证了咱们皇家最珍贵的时光,也藏着咱们世代都该坚守的初心。”
“初心?”嘉庆帝捧着花瓣的手微微一顿,眨着懵懂的眼睛追问,“皇爷爷,曾祖母和曾祖父的初心,是什么呢?”
乾隆帝缓缓蹲下身子,枯瘦的手掌轻轻抚过孙儿的头顶,目光望向王府深处那座隐约可见的功劳阁轮廓,声音温柔却有力,将百年前的故事缓缓道来:“你的曾祖母英台,本是能执掌后宫权柄的皇后,却甘愿放下那些荣华与权势,只为化解兄弟间的猜忌,守护天家的亲情。你看这王府外的七世街,当年是她亲手创办的夜市,让各族百姓在这里互通有无,让烟火气温暖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她力排众议设立科技部,召集天下能工巧匠,造坚船利炮守护海疆,让大清的门户固若金汤;她还主持修建了功劳阁,将大爷爷守漠北、八爷爷兴江南、十四爷爷护海疆的功绩一一刻下,让每一份守护都不被遗忘。”
他顿了顿,眼中泛起温柔的光芒,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英台站在功劳阁前,望着百姓欢呼时的笑容:“而你的曾祖父雍正帝,始终与她并肩同行。他放下夺嫡时的隔阂,与兄弟们同心同德,让大哥驻守漠北、八弟督办江南、十四弟镇守海疆,将‘同心’二字刻进了大清的山河。他们的初心,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皇权,而是‘护亲护民,同心相守’——护着身边的亲人,不让血脉因权谋疏离;护着天下的百姓,不让他们受战火与饥寒之苦。”
说着,乾隆帝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方褪色的海棠帕子。那帕子的布料早已陈旧,边缘甚至有些磨损,却被精心保管着,上面绣着的海棠花虽褪去了鲜艳,针脚间的细腻与温柔却依旧清晰。他将帕子轻轻递到嘉庆帝面前,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这是你曾祖母留下的遗物。当年,远嫁西域的恪靖公主受辱,是她用这帕子擦干公主的泪水,告诉她‘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边疆将士征战归来,是她用这帕子拂去他们铠甲上的尘土,叮嘱他们‘平安便是最大的功劳’;百姓遭遇旱灾时,她捧着这帕子为民生疾苦落泪,连夜召集大臣商议援救之策。她这一生,从未为自己求过锦衣玉食,也未求过权势滔天,只愿家人平安康健,只愿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嘉庆帝小心翼翼地接过帕子,稚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海棠纹路,仿佛能透过这陈旧的布料,感受到曾祖母当年的温度。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皇爷爷,我明白了。以后我也要像曾祖母和曾祖父一样,好好守护家人,守护天下的百姓。”
乾隆帝望着孙儿坚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眼角的皱纹因这笑容而舒展了许多。他轻轻将帕子放在嘉庆帝的小手中,紧紧握住孙儿的手,语气愈发郑重:“好,好孩子。这方帕子,今日便正式传给你。往后,每当你看到它,就要想起曾祖母的温柔与坚定;看到这棵海棠树,就要想起他们当年的相守与初心;看到那座功劳阁,就要想起历代先祖的坚守与付出。记住,咱们皇家的荣耀,从不是金銮殿上的龙椅,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特权,而是肩上那份守护天下的责任;咱们血脉里的传承,从不是勾心斗角的权术,也不是尔虞我诈的谋略,而是‘同心’二字的坚守——与亲人同心,与百姓同心,与天下同心。”
话音刚落,一阵春风拂过,海棠树上的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落在乾隆帝的发间,落在嘉庆帝的肩头,也落在那方褪色的海棠帕子上。乾隆帝望着满树繁花,恍惚间,仿佛看到英台正站在花树下微笑——她还是当年的模样,素衣胜雪,眼神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眉宇间满是对亲情的眷恋,对百姓的牵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当年在西域,英台握着他的手说:“孩子,守护亲人,不仅要有真心,更要有能力;稳固江山,不仅要有谋略,更要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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