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发出了微弱的唏嘘声。
很多人自打被弄到缅北来,不是终日被关在狭小的房间里,从早到晚面对着电脑。
没日没夜的打字,背话术,骗人。
就是因为实在不会打字,被组长们轮番暴打后只能负责园区里的清洁工作。
他们终日畏畏缩缩地活着。
既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也没有什么人给予过他们什么格外的温暖。
小火柴的倒下,让他们心里仅存的那一丝期盼都没了。
所有的希望,都像一缕烟一样,在缅北这栋沾满了鲜血的天牢里。
烟消云散。
有的人爆发出长久的嚎叫声,有的人痛苦地跪在地上祈祷。
还有的人,干脆瞄准了天牢大楼的墙面,奋力一冲,在灰黑色的墙面上留下一滩血迹后,倒在了冰冷的墙下。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对面的那个人。
他的眼神很复杂。
里面既有胆怯,还有伪装出来的凶狠。
还有冷漠。
还有……一丝同情。
我一下子笑了。
“兄弟,你打算……怎么死?”
他眼神里唯一的一丝同情没了。
“少特么跟我废话。”
“今天只能是你死。”
“留遗言吧,一会你的魂就能回国了。”
我哑然失笑。
说实话,我能有自信说出这句话,就证明我是不怕他的。
但完全得益于我前两天伪装的好。
屋子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窝囊废。
差一点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要不是刚才保安走到我面前,给我系绳子的时候。
我趁他一转身的功夫,顺便“拿”走了他揣在腰间的手枪。
这会我可能真的要害怕呢。
说到如何不露声色的拿走对手的枪这件事。
等我平安再回到园区的时候,我得好好感谢感谢白雪。
是她那天在空场上,教会我如何搞出偷袭。
如何拨开保险。
如何被迫开枪。
我笑了笑,右手已经悄悄摸进了裤子口袋。
“兄弟,我说真的,没有必要放狠话。”
“乖,听我的,你现在赶紧先留遗言,我怕一会真……那啥了,快的你来不及。”
“真的,老快了。”
他轻蔑地朝我笑了。
“你知道我来缅北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我是我们z省武术散打全省第一名!”
“你还想威胁我,你也配?”
我彻底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上好了枪膛。
既然他不想留遗言。
就让上帝去原谅他吧。
正当我准备掏出手枪时,突然,我听见侧面爆发出一阵响声。
我和他同时扭过了脸。
原来是刀疤和寸头!
俩人从身高上,还是从块头上,其实都没差多少。
真要是赤手空拳的打下来,俩人还真不一定谁能赢。
此时此刻,他俩两只手互相抓着对方的衣领,谁也腾不出第二只手再去弄对方。
“东哥,我也跟了你这么好几天了,说实话,我是真不想下手,但是东哥,我不下手,我没跑啊!”
刀疤脸一口唾沫吐到了寸头嘴里。
“去你妈的,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我还管得了你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你看我脸上这疤了吗,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我还弄不了你了!”
“哎呀,东哥……”寸头一脸看穿的表情。
“都这时候了,就别装这个比了,你脸上那个疤,一看就是之前没完成业绩,被组长拿大砍刀给砍的,你还吹上牛比了!
之前在屋子里的时候,我不愿意戳穿你,一来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二来,是觉得你出去了,万一有朝一日真的又当了临时组长,你好歹还能照顾照顾我、
但现在都是啥情况了?现在整不好活都活不了!
我现在也不管那个了,东哥,你要是跟我下死手,你别怪我无情!”
寸头说完,手一点点从衣领往脖子上够。
他想效仿刚才的小火柴对手,把刀疤脸给掐死。
但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小火柴能被一把掐死是因为小火柴人太骨瘦如柴了。
但他俩这块头,只能是互掐一通后两败俱伤。
根本没法一招致命。
俩人脸红脖子粗的互掐了半天,谁也不肯先松手。
周围的人都不打了,自动给他们俩让出了一个空地。
都看着他们俩打。
刀疤脸大吼一声,一使劲,拼命把寸头往前顶。
寸头也不甘示弱,两只脚向后撑着,同时来回踱步,寻找反扑的时机。
突然,往前使劲的刀疤脸一个不留神,被寸头反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后脑勺着地,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寸头顺势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俩人互相卡着脖子,相互较量。
“东哥,放弃吧,你搞不过我的。”
“去尼玛的,小比崽子,我亲手送你上西天!”
连一旁看热闹的保安都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大家互相大眼瞪小眼的,都等着看他俩最后谁能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