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港头旌蔽空,楼船破浪向倭东。
七万锐师承密诏,百艘艨艟载唐风。
弩炮待轰鲛鳄胆,火油将焚岛夷篷。
文长按剑凝眸处,誓靖海东万里红。
肇元三年,仲春之日,朝鲜半岛南端新辟之巨港——镇海港(今釜山一带),舳舻蔽海,旌旗遮天。征东大将军魏延立于楼船"破浪"号舰桥之上,金甲玄袍,按剑远眺。身后,"汉征东大将军魏"及"陆"字将旗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副帅陆抗、水师都督丁奉、无当飞军统领张嶷、羌骑督帅迷当等一众将领肃立两侧。
七日吉辰,三声炮响,魏延一声令下,这支承载着帝国意志与天子密诏的庞大舰队,正式启航东征。一百五十余艘战舰【包括楼船、艨艟、斗舰、走轲及运输船】,载着七万精锐【陆军四万、骑兵一万、水军两万】,如同一条巨大的海上蛟龙,缓缓驶出戒备森严的镇海港,劈开蔚蓝的波涛,向着东方那片笼罩在迷雾与敌意中的岛屿群——倭国九州岛,浩荡进发。
***
舰队航行之初,魏延于中军楼船召集诸将,进行最后一次战术推演。
“诸位,”魏延目光扫过舱室内每一位将领,最终落在巨大的海图之上,“据细作最新回报及我军先前交手经验,倭人水战,仍以接舷跳帮为主,其船小且速,惯于利用岛屿、暗礁掩护,发起集群突袭。其弓弩乏力,甲胄简陋,然士卒凶悍,近身搏杀时颇有一股亡命之气。”
陆抗接口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故我军切忌与之纠缠于混战。当发挥我弩炮射程、拍杆威力及火油之利,远距离摧垮其船阵。各舰务必保持间距,相互策应,形成移动堡垒之势。”
“倭人若败,必四散溃逃,或遁入附近岛屿,或逃往本岛。”魏延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九州岛西海岸,“其主力很可能集结于博多湾一带(大致对应那珂郡一带,倭人早期重要港口),企图凭借熟悉水文,在此与我决战。然陛下天威,丞相庙算,岂容彼辈揣度?”
他环视众将,沉声道:“本将军令:舰队抵达九州外海后,陆都督率楼船二十五艘、艨艟斗舰四十五艘为西路舰队,大张旗鼓,直逼博多湾,吸引倭人主力注意。本将亲率楼船二十艘、艨艟斗舰四十五艘,并搭载无当飞军及羌骑精锐之运输船队,绕行南下,迂回至九州岛东南之日向滩(今宫崎县沿海),寻机登陆,直插其后!两路大军,形成夹击之势!”
众将凛然遵命。他们都明白,这分兵之策,既是战术需要,亦是为了更好地执行陛下那不可言说的“密诏”——东路之师,将是执行陛下秘密任务的主力。
***
航行途中,一名原为海盗、后被收编入伍的老水手赵七,正与同船的年轻弩手孙二狗吹嘘。
“嘿,小子,怕不?”赵七咧着一口黄牙,拍了拍身旁被擦得锃亮的猛火油柜的铜管,“瞧见没?这大家伙,可是宝贝!一会倭奴那些小破船要是敢过来,爷爷请他们喝热油!”
孙二狗来自内陆,第一次经历如此远航,脸色有些发白,却强自镇定:“七叔,俺不怕!俺的蹶张弩能射二百步,定叫那些矮子倭奴未近身就先变刺猬!”
一旁正在检查拍杆绞盘绳索的壮汉牛大力憨声道:“二狗说得对!咱大汉王师,船坚器利,怕他个鸟!俺就等着他们靠近,好试试这新式拍杆的力气,一杆子砸他个船毁人亡!”
他们的对话,代表了大多数汉军士卒的心态——对未知海域和敌手的一丝天然紧张,但对帝国武备的绝对自信,以及渴求军功的昂扬斗志。
***
经过数日航行,汉军舰队已逼近九州岛西海岸。这一日,天刚拂晓,海面薄雾弥漫。
“报——!”了望塔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西南方向!发现大量小船!数量极多,正向我舰队冲来!”
陆抗此刻正坐镇西路舰队旗舰“长安”号(与皇帝座驾同名,以示其重),闻报立刻下令:“全军戒备!按第一预案迎敌!传令各舰,保持阵型,没有命令,不许擅自接舷!”
博多湾:血火炼狱
黎明前的海面笼罩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潮湿阴冷。倭国所谓“联合舰队”的二百余艘各式船只——狭长的关船、简陋的小早、以及少数几艘稍大的安宅船——如同蛰伏在暗礁与岬角阴影里的毒蛇,紧盯着海湾入口。伊都国、奴国等酋首们,在经历了前次偷袭汉军水师惨败后,并未吸取教训,反而在恐惧与狂妄交织下,倾尽全力纠集了这支他们认为足以“一雪前耻”的力量。他们寄望于这晨雾、这熟悉的海湾地形、以及无数小船蜂拥而上接舷跳帮的“狼群战术”,将远道而来的庞大汉军舰队拖入混乱的泥潭,进而撕裂。
然而,他们错估了对手的决心,也错估了汉军水师的力量。
海平线上,浓雾被某种无形的巨力缓缓撕开。首先刺破迷雾的,是如同林海般高耸的桅杆顶端猎猎作响的旌旗——狰狞的“汉”字大纛、象征征东大将军魏延的帅旗、横海将军陆抗的将旗,在逐渐透亮的晨曦中,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压迫感缓缓显现。紧接着,是桅杆本身,粗壮如古树。再往下,则是如同海上移动堡垒般巍峨雄壮的巨大轮廓——大汉水师的主力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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