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案发经过:六楼的浓烟与坠落的身影
1.1 浓烟中的凶案
2019年1月18日下午5点多,济南市天桥区影壁后街20号一单元的居民们发现,六楼一户人家的窗户冒出了浓烟,火势迅速蔓延,从窗口窜出了明火。有居民回忆,这户人家朝出租车运营企业大院的一排窗户里冒出明火,"火苗冒起来烧了很久,烟也不小"。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与此同时,有人报警称发现一名30多岁的男子从6楼跳下身亡。坠亡者正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柏某才。
1.2 消防与警方的介入
当天下午5点半,公安机关和消防人员先后赶到现场。由于火势较大,消防人员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火扑灭。灭火过程中,消防人员切断了楼里的电和天然气,并将住户疏散到楼外。
在确认火势得到控制后,警方进入了柏某才的家中进行勘查。令人震惊的是,在屋内发现了五具尸体:两名老人、一名30多岁的女性和两名儿童。这五人正是柏某才的父母、妻子和两个儿子。
1.3 身份确认与现场勘查
1月19日上午,记者来到案发地济南影壁后街20号一单元,采访了住在同一单元的居民陈先生。陈先生介绍,死者柏先生一家是济南章丘人,十八年前搬到这个小区,和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一起住在一单元601。两个孙子一个7岁,一个3岁,都很可爱。
死者柏先生退休前在工商银行济南天桥区支行工作,几年前退休后就和老伴在家帮儿子儿媳带孩子。柏先生的儿子(坠楼者)在邮政部门工作,儿媳在附近的教育培训机构工作。大孙子刚上小学,小孙子去年刚上托儿所。
记者在现场看到,事发家庭门口闻到了烧焦的糊味弥漫,防盗门已经变形,墙面变黑,屋子里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到了楼道里。客厅里非常混乱,满地都是东西,但被烧的痕迹不是很重,而靠南的卧室烧得比较严重,南面的玻璃已经全部破碎。
二、案发前的异常:被忽视的信号
2.1 父亲的反常表现
据传达室的苏大爷回忆,案发当天中午11点多,柏某才的父亲买菜回来,"以往老爷子总是笑呵呵的,但当天,门口传达室的苏大爷记得,老柏拿着菜,低着头往里走,脸色不大好看。"
曾在银行食堂工作的老同事张丽也注意到了柏父的异常,"以前见面他都好和我开玩笑,可是那天看出老柏不高兴。"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张丽完全没有想到,这是她见老柏的最后一面。
2.2 改变的日程安排
这一天,在当地邮政系统工作的柏某才没有去单位。两个孩子——上小学一年级的轩轩和上幼儿园的3岁的浩浩都已放寒假。
按原计划,轩轩上午在离家几百米外的一家培训教育机构的分校上寒假托管班,下午1点50分,由柏某才送孩子去同样离家不远的总校上美术班,课程是两点到六点。实际上,这家培训机构也是妻子李然的工作单位。
但到了下午1点多,柏某才从分校接走了孩子,却没有送往总校去上美术班,而是直接带孩子回了家。这一异常举动为后续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2.3 "老家有老人去世"的电话
下午2点半,李然接到了柏某才的电话,称"老家有老人去世了,父母要回老家奔丧,需要李然回家把小儿子浩浩接到学校来看护。"
李然所在培训机构负责人邬先生告诉北青报记者,接到电话后,李然连包、衣服、家里钥匙都没带,就匆匆赶回了家,并对同事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大约在同一时间,邻居们看到柏父在小区院里带着浩浩玩。之后不久,爷孙俩也上了楼。但究竟是他们自己回去的,还是被柏某才叫回去的,没有人说得清楚。
2.4 无法接通的电话
下午3点半,李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很快返回学校。学校老师给她打电话,显示已关机。
5点左右,有邻居来到培训机构,告诉他们柏某才家失火了,但联系不上李然。还有邻居看到柏家失火,赶紧给柏某才及其父母打电话,结果,柏家所有人的手机无一能够接通。
此时,柏某才家的火势越来越大,两个向阳的卧室一侧火势更猛,火苗窜了出来。而此时,柏某才已经从家里东侧的窗户跳了下去,坠落到隔壁小区的地面后身亡。
三、柏某才的个人背景:平凡中的压力
3.1 教育与工作经历
柏某才在2005年专科毕业后,选择到济南大学读专升本,专业是旅游管理。2008年毕业后,考进了当地邮政系统工作。先在分支网点干了几年,之后被调往总部,从事客服工作。
他的同事介绍,柏某才在邮政系统是一名基层员工,但有正式编制,收入比较稳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很震惊,平常感觉他人挺不错的,同事之间处得也不错",一位同事表示,"没有注意到(通报里所说的)他有抑郁症的情况,也没有听他说过。见面都打招呼,可能跟熟悉的人会偏外向一些,跟不熟悉的人就会内向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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