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停步,径直穿过残破结界,走入通往地底密室的暗道。石阶冰冷,指尖触壁,掌心寒髓丝残屑已被血浸透,经脉中翻涌的灵力如沸水般灼痛。这具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可眼下没有喘息的余地。
密室铁门闭合,我靠墙而立,以残余灵力引动寒髓丝缠绕双臂,强行压下体内紊乱的波动。玉佩贴着心口,微光忽明忽暗,识海中浮现出仅存的三枚时空碎片——它们如碎星般悬浮,每一枚都承载着逆转局势的可能。系统界面残缺不全,血色题字断裂成片,唯有核心任务栏仍泛着微光:【抵御血脉符纹侵蚀,阻止祖祠沦陷】。
我闭目凝神,指尖轻抚玉佩裂纹。碎片不可轻用,必须押在最关键的节点上。万法摹刻虽能复制术法,但萧炎所用已是被操控的异化之力,摹刻反噬恐将经脉焚尽;时光锚点已因涟漪暴露行踪,再用无异于引敌上门。唯有因果律武器,可针对符纹操控的本质——规则篡改。
心念落定,我以神识锁定其中一枚碎片,缓缓注入灵力。系统界面剧烈震颤,血色丝线在识海交织成网,浮现一行残缺提示:【因果律武器·预演权限——局部重力反转,持续三息,代价:视觉封闭,时限未知】。
代价沉重,但我别无选择。
碎片崩解的瞬间,一股无形之力自玉佩扩散,密室中气流骤然扭曲。我抬手前探,掌心所向,一滴自指尖坠落的血珠竟逆流而上,悬浮半空。重力反转生效。我闭目感受其律动,试图将这三息的规则变化铭刻于神识深处——若地脉黑气蔓延至祖祠,此术或可短暂阻断符纹与血脉的共鸣链。
然而就在术法消散的刹那,双目骤然失焦,视野如墨染。我靠墙滑坐,额角冷汗涔涔,南宫璃曾教的静心法门在识海流转,以精神力为锚,稳住神志。黑暗中,唯有玉佩裂纹的震感清晰可辨,如心跳般微弱却持续。
半个时辰后,视力渐复,眼前景象模糊如隔水纹。我未再停歇,立即调出识海中残留的回溯影像——那是擂台对决时,最后一次因果回溯捕捉到的画面:萧炎撕裂血符,黑焰腾起,右肩微不可察地一沉。
我凝神,激活回溯。
血色丝线再度浮现,画面重演。这一次,我将灵力集中于识海,将那一瞬拉长、拆解。萧炎引血燃符的刹那,灵力自丹田涌向右臂,却在肩井穴处出现微滞,正是那0.3息的停顿。旧伤未愈,成了术法衔接的破绽。更关键的是,那金纹浮现时,灵力流向与肩部滞涩点完全重合——操控符纹的接入点,正在此处。
第二次回溯,我锁定其战斗轨迹。他施展“裂地枪式”时,右足前踏三分,左臂蓄力,肩部再度微沉。每一次术法转换,皆有此征兆。
第三次回溯,我尝试推演反击路径。若在其右肩下沉的瞬间,以重力反转扭曲其灵力流向,是否可令符纹共鸣中断?画面中,我模拟出手,血色丝线骤然收紧,萧炎的灵力链在肩井穴处断裂,金纹黯淡,黑气溃散。
可行。
我睁眼,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破绽已明,战术已定,只待时机。
就在此时,玉佩残片忽地一震,裂纹中渗出一丝微弱血光。我立刻反应——这是与南宫璃早前以血契设下的精神共鸣印记被激活的征兆。我收敛神识,以灵力引动血光,缓缓释放出一道极细的精神波动。
片刻,回应传来。
她的声音如冰泉滴落,清晰而克制:“萧炎半月前夜入幽冥阁,守阁弟子次日暴毙,死状与傀心咒侵蚀一致。”
“其体内金纹残迹经比对,确为伏羲早年所遗‘傀心咒’残卷所化。”
“符纹以血脉为引,三日内必达祖祠灵池。一旦激活,全族精血将成其养料。”
信息如刀,剖开迷雾。
伏羲未死,其术仍在。幽冥阁藏有禁术残卷,萧炎被诱入局,成为符纹载体。而地脉黑气,正是那咒术的延伸根系,正悄然向祖祠蔓延。
我沉声回应:“你如何确认是伏羲所为?”
“幽冥阁禁制被破时,残留一道神识烙印——与伏羲当年被逐出宗门时的气息同源。”
“他未死,只是蛰伏。而你,已踏入他的棋局。”
话音落,精神波动断绝。
我静坐不动,识海中信息翻涌。伏羲借萧炎之身种下符纹,目的不仅是控族,更是以萧家血脉为引,重启幽冥阁深处的某种阵法。否则,为何非要选在家族大比?为何非要引动百人精血波动?
这不是刺杀,是祭祀。
我缓缓抬手,指尖划过袖中寒髓丝残屑,将最后一丝寒气凝于指腹。此物已无法镇压反噬,但若将其融入重力反转的术法规则中,或可在发动瞬间干扰符纹的感知。
密室寂静,唯有玉佩裂纹的震感仍在。
我取出一枚空白玉简,以指血为墨,将推演所得一一刻录:
一、萧炎术法转换必现右肩滞涩,为破绽所在;
二、重力反转可扰灵力流向,需在0.3息内完成压制;
三、寒髓丝残屑可作干扰媒介,植入术法发动前瞬;
四、地脉黑气与金纹同频,若能斩断其与祖祠的连接,或可逆转局势。
玉简刻毕,我将其收入怀中。决战不必在擂台,亦不必与萧炎正面交锋。真正的战场,在地脉深处,在祖祠灵池之下,在那道尚未完全激活的符纹中枢。
我起身,缓步走向密室出口。每一步都极稳,仿佛只是寻常出关。
可我知道——
这一战,不是为了赢。
是为了断根。
手握上铁门机关的刹那,玉佩残片突然剧烈一震,裂纹深处血光暴涨,随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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