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日渐繁荣的西方灵山范围,李玄初骑在四不相背上,回味着接引、准提两位叔叔那充满干劲的模样,觉得这洪荒世界果然处处是惊喜。他怀里揣着因为收获新礼物而兴奋得不肯睡觉的金角和银角,肩膀上站着依旧在欣赏脖子上微光金石链的天禄,以及一如既往沉稳警戒的辟邪。
“云朵,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崽崽拍了拍四不相修长的脖颈,奶声奶气地问。
四不相踏云而行,姿态优雅,声音温和:“玄初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或许可以往南瞻部洲走走,听说那里气候温暖,物产丰饶,有许多奇特的生灵。”
“好呀好呀!去看大乌龟!会飞的那种!”天禄立刻接话,他的思维总是跳跃到各种亮晶晶或者听起来很厉害的东西上。
辟邪无奈地瞥了弟弟一眼:“南瞻部洲确有玄龟,但其是否飞行,尚未可知。莫要整日想些不着边际之事。”
就在萌宠们日常拌嘴,崽崽乐呵呵看戏之时,他们下方掠过一片郁郁葱葱、梵音隐隐的山林。这山林与寻常山野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祥和、却又带着某种坚韧悟道的气息。
「叮——检测到特殊道韵场域,属性:禅、悟、金。范围内存在高浓度佛性本源(未完全觉醒)个体,能量等级:真仙巅峰。」系统零的提示音在崽崽脑海中响起。
“佛性本源?”崽崽好奇地眨眨眼,“是接引叔叔和准提叔叔的弟子吗?”他记得西方教以后就是佛教的前身。
「个体本源与接引、准提道法同源,但更具纯粹性与成长性,推测为核心传承者之一。」
崽崽来了兴趣,拍了拍四不相:“云朵,下面这片林子好像有点意思,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
四不相自然不会反对,祥云一转,便朝着那片山林落去。
降落在一处清泉旁,泉水叮咚,旁边生长着几株枝叶婆娑、散发着淡淡清苦香气的树木,正是西方特有的苦竹。泉边的一块光滑大石上,正盘坐着一位少年。
这少年看上去约莫人类十三四岁的年纪,身穿一袭简单的月白色僧袍(此时尚未有明确僧袍概念,但其服饰已与寻常道童不同),容颜极其俊秀,肌肤白皙,眉眼清澈,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感。他闭目凝神,周身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光晕,似乎在入定悟道。最奇特的是,他偶尔呼吸间,口鼻中会有细微如金粉般的霞光流转,显得神圣又奇异。
“哇,他好好看哦。”崽崽忍不住小声赞叹,那少年的长相确实精致得不像真人,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纯净美感。
许是感应到外人的到来,少年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眸是浅金色的,如同融化的蜜糖,清澈见底,带着一丝刚刚脱离深定状态的茫然。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刚从四不相背上滑下来,正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李玄初身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
少年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在接触到崽崽身影的瞬间,猛地睁大了。他看到的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啊——一个约莫五岁大小的孩童,穿着一身精致的红色小道袍(显然是通天教主的审美),衬得肌肤如玉,粉雕玉琢。小脸圆嘟嘟的,带着健康的红晕,眼睛又大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扑闪扑闪间充满了灵动的光彩。小小的身子站在那只气质缥缈的神兽旁边,更显得他玲珑可爱,像个……像个刚刚出炉、还冒着香甜热气的糯米团子,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轻轻咬上一口。
“噗通、噗通、噗通——”
少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声音大得他怀疑对方都能听见。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的热意迅速涌上他的脸颊和耳朵,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烫。呼吸微微一滞,原本平稳的道心此刻泛起了一圈圈涟漪,紊乱不堪。
他……他是谁?怎么会……这么好看?这么……可爱?
崽崽见少年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脸还越来越红,觉得有些奇怪。他迈开小短腿,向前走了几步,歪着头,奶声奶气地打招呼:“你好呀?你在这里修炼吗?”
软糯清甜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带着小钩子,轻轻挠在少年的心尖上。他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想要站起来行礼,却因为心绪不宁,动作有些慌乱,差点从大石上滑下来。
“啊……是,是的!贫、贫僧……不,小道……我、我在此悟道。”少年语无伦次,好不容易站稳,双手合十,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一些,但那绯红的双颊和闪烁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目光却还是忍不住黏在崽崽那张可爱得过分的脸上,“这位……小道友,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经典的哲学三问,被他用在这种情境下,带着几分傻气。
崽崽被他逗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更是甜得晃眼:“我叫李玄初,从昆仑来,到处玩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金蝉子。”少年,也就是金蝉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声音都比平时轻柔了八个度。他看着崽崽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几分,脑子里有点晕乎乎的。李玄初……玄初……真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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