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你哪来这么多红榴石?”
“墨哥哥,可记得它们除了红榴石,还可以叫什么?”
“叫……相什么?相思石?”
“嘻嘻,对了!”小夕很满意:“这些相思石都是我自己采的,送给墨哥哥。”
阿墨心里暖暖的。陪阿柴回乡的路上,他自己也找过红榴石,知道它们多么稀少。
更何况师父宝贝小夕,平常根本不允许她出城玩耍。小小漆盒,这里面的石头,不知小夕偷跑到城外多少次,寻了多少辰光,才能拾满。
“谢谢小夕!”阿墨擦了擦漆盒上的泥土,准备收到怀里。
“可惜我不会打磨,更不会做成串子……”小夕抿了抿嘴,一副遗憾的样子。
“傻妹妹,我会啊!”阿墨摸了摸小夕的头:“包在我身上。”
小夕一下子开心起来,说:“太好了太好了!那墨哥哥就用我采的相思石,挑些最好的,再做一个手串。这样,我有一串墨哥哥送的;墨哥哥也有一串,算是我送的。”
小夕说完,缓缓扬起手,柔指朝着自己,缎袖垂落,露出白藕般水嫩的手臂,手腕处绕着阿墨送的手串,丹红夺目。
小夕盯着阿墨送的手串,看得出神;
“真好看……”阿墨盯着小夕,也看得出神。
小夕回头,发现阿墨正看着自己,笑道:“墨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我说小夕真好看,呃……我是说小夕你刚才扬着手的样子,真好看。”
当下两人都有些害羞。
“那墨哥哥回去把手串做了,以后咱俩一块儿带着,好不好?”小夕看着阿墨,双手托着脸颊,等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阿墨却撇了撇嘴道:“我才不……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带红色的呢?红色是妹子带的!”
说完,阿墨从衣襟里摸出一条兽牙做成的手串,说:“要带,我就带这个!”秀到小夕眼前,晃了晃,介绍道:
“好不好看?你看啊,这两颗是狼牙,这三颗是野猪牙,这颗是……我也忘了。要是哪天能穿进去一颗老虎牙,我就牛死了!”
小夕把脸侧到一边,楚楚地怨道:“那我送墨哥哥的相思石,不就浪费了嘛。”
阿墨收了獠牙手串,想了想说:“不浪费,做成手串后,可以送给贝支,对,就说是咱俩一起送的!”
“送给贝支哥哥干嘛?!”小夕转回头问,粉面含霜。
“小夕你看,贝支他傻憨憨的,怕是难有女孩子喜欢。咱们送他个手串,将来他喜欢上哪家姑娘,可以送人家,算是咱俩帮他一把,怎么样?”
阿墨说完,还兴奋地拍了一下小夕的肩膀。小夕忽地起身道:“墨哥哥,你才是个憨憨!”说罢,气鼓鼓地走了。
那天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一块出来玩耍,也没再跟阿柴、贝支一起玩耍。因为卓达大会就在眼前,三个少年每日都在苦练。
连沙罗多都拿起自己那对许久未碰的圆月弯刀,操练起来。
“阿柴,本王恢复得怎样?”一日练罢,沙罗多气喘吁吁地问。
“师父武艺高绝,阿柴一直苦练,但还是招架不住。”
阿柴说的倒也不是恭维话。沙罗多荒淫了一段时间,只是体虚,速度也慢了些,但底子还在,经验老道。对练中阿柴除了体力占优之外,还讨不到其他便宜。
沙罗多半躺在一把雕花躺椅上,阿柴递上汗巾,待沙罗多擦了汗,又递上果浆,然后在一旁站着。
沙罗多给了阿柴一个眼神道:“你也去喝点。”
“谢师父,阿柴不喝酒。”
“那不是酒,是几种上好的水果制成的果浆,去喝点。”
“是。”阿柴取来装果浆的罐子,给沙罗多的杯子添上,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果真是美味无比。
“坐吧,”沙罗多指指身边的椅子,“本王只不过有段时间没来过问,又不是外人,不必拘束。”
阿柴坐定,沙罗多又说:“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你自己没有荒废练武。本王很欣慰。”
“师父所教的点点滴滴,阿柴都视若珍宝,怎敢荒废?”
“哼哼,”沙罗多笑了笑,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满脸自信:“论刀剑功夫,天底下打得过本王的能有几人?你做了我徒弟,可别给本王丢人。若敢荒废,定不饶你!”
阿柴单膝跪谢:“师父倾囊相授,师恩厚重,阿柴此生难报。”
沙罗多依旧躺着,翻掌勾了勾四指,示意阿墨起身,道:“不说远的,卓达大会,你给我挣个头名回来长长脸,本王重赏。你的武功和我十六七岁比,也差不太多,同年纪的其他毛头小子不是对手。”
“阿柴一定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可不行,本王要的是头名!不拿冠军,别来见我。”沙罗多喝道。
阿柴忙说:“徒儿自然以命相搏,只是阿墨、贝支同样武艺高强,这冠军……徒儿或有七、八成把握,却也不敢保证。”
“贝支?你还怕他?至于那个阿墨……哼!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可恶得很,一看就叫人讨厌!”说到阿墨,沙罗多突然咬牙切齿,声音陡然阴森可怖:“若不是比武大会的兵器不许开刃,你都应该宰了他!”
阿柴寻思:“沙罗多如此痛恨车掌军和阿墨,比武大会若当真碰到,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以命相搏么?”想到这里,阿柴心中暗暗叫苦。
“你听好了,阿墨惯使长矛,你双持刀斧,的确有点吃亏,必须躲过前几次攻击,贴住阿墨,近身搏斗,他就没有办法了。若是心怯躲远,你毫无机会!”
“是!”
“记住,比武大会是有场地限制的,阿墨不可能无限地跟你拉开距离。只要贴住他,他就死定了!”
沙罗多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仿佛自己正在场上跟阿墨拼斗似的。舞累了,两眼空洞道:“乃乃的,待会儿还要去皇家书阁……”说完颓然躺下。
阿柴静静地看着,五味杂陈。
“练练弓矢去吧。”沙罗多翻了个身,挥挥手道:“你比阿墨,差的不是武艺,而在这弓矢之上。这个本王也没奈何。你自己勤加练习,本王再歇一会。”
“是。”
未等阿柴取来弓箭,躺椅上已传来沙罗多的呼噜声。
阿柴在草靶五十步前站定,拉弓瞄准,还未射出,一阵凉风吹来,竟带有些许寒意。
“夏天快过了,比武大会也没几天了……”阿柴望着万里碧空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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