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夜,小夕梳洗完毕,素颜坐在妆案前,正痴痴望着窗外星辰。
小丫立在身旁,身后是沙罗多发来伺候小夕的两名侍女。
门突然“吱”一声开了,回头看时,沙罗多背手走了进来,看似心情不错,而安呼硕背身立在门外。
“汗王!”两名侍女行礼。
小丫也瑟瑟发抖,向沙罗多行礼问安。
小夕依然坐着,没有回头。
“汗王,皇后,皇后这两日身体不适……”小丫鼓足了勇气,岂料话未说完,被沙罗多瞪了一眼,刚刚提起的勇气泄得一干二净。
“你,滚到外面去!”沙罗多指着小丫道。
“是……”小丫战战兢兢,不敢停留,独自出去了。两名侍女却仍留在原地。
“皇后,近来如何?为夫可是想你得很啊!”沙罗多笑眯眯地走到小夕身后:“皇后,大好春光,万物求偶交合,此乃天道。今夜咱们……”说罢,两手搭到小夕肩上,婆娑着往下探去。
“走开!”小夕站起,甩开沙罗多。
“皇后身体哪里不适?为夫替你揉一揉,捏一捏。”沙罗多往前逼了一步。
“你走开!”小夕后退一步喊道。
“皇后,多少次了?如此拒夫千里之外,可不是为妻之道啊!”沙罗多步步紧逼,将小夕逼到床边,笑吟吟道:“这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寝宫内,自从小夕打碎玉瓶威胁自残后,所有琉璃、玉石和陶瓷等易碎物品早被换走。
小夕却忽从袖口抽出一把小小的尖刀,指着沙罗多。
“你若再相逼,我宁愿自毁容貌!”小夕毅然决然道。
沙罗多脸色骤变,面孔僵如寒岩,沉声问道:“皇后的刀子从哪儿来的?!”
两名侍女大骇,跪下哭求:“汗王饶命,我等日夜看防,未敢有懈怠,皇后如何得到这把刀子,我等实是不知啊!”
沙罗多大骂道:“贱婢!两个人看不住一个人,留着何用。”说罢大喊:“安将军!”
安呼硕大步进来,两名侍女吓得瘫软在地,哀求连连。
小夕也惊问:“沙罗多,你要做什么?”
然而沙罗多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安呼硕将两名哀叫哭嚎的侍女拖到门外,随之而来的是小丫一声尖叫,叫声惊怖。几乎同时,两声闷响,安呼硕手起锤落,哭喊声戛然而止。
“你……你不是人,你是禽兽!”小夕哭道,持刀的手因为惊恐和愤怒,颤抖不已。
沙罗多恢复了一脸浪笑,轻声调戏:“皇后这般美貌,便是焉耆国浮光寺的大长老见了,今夜也会变成禽兽。”往前又逼上一步。
“你别过来!”小夕将刀儿抵在自己脸上。
“皇后,听我一句劝。”沙罗多道:“你心心念念的逆贼阿墨已经死了,你我也早已成就龙凤之合,你还想为谁守身如玉呢?”
“你胡说!”小夕泪如雨下,厉声喊道:“你胡说,柴哥跟小丫说过,阿墨他骑马突围了,柴哥看见了!”
“突围?哼哼,”沙罗多一声冷笑:“皇后,这事儿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不信你丈夫,倒信阿柴那个孽徒,还将我拒之门外,为夫好伤心啊!今夜,我特地带了些好东西,让你瞧瞧。”
沙罗多拍了两掌,安呼硕又进来,将一个包袱递给沙罗多。
沙罗多打开包袱,取出一件血衣抖开。
“皇后,你背弃婚约,跑去跟逆贼肖离墨厮混了那么久,这件汉军校尉战袍,你不会不认得吧?”
小夕看去,果然是阿墨的战袍,千疮百孔,大块大块的血迹早已干透,变成触目惊心的黑红色。
沙罗多左手拎着血衣,右手翻数血衣上的破孔,嘴上念念有词:“啧啧啧……这儿受了一刀,这儿中了一箭,这儿挨了一枪……”
“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小夕泣不成声,几近崩溃!
“好好好,本汗最听皇后的话!”沙罗多阴笑着将血衣扔到床上,又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同样沾着血迹的青铜制小牌子道:“这是大汉的军籍符牌,上面写的什么……什么肖什么墨?唉,为夫认得汉字太少,我的好皇后,你饱读大汉诗词歌赋,来,给为夫念念!”
“当啷”一声,小夕崩溃,手中尖刀落地,泪如泉涌,跪在床边,掩面大哭。
沙罗多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趁势上前,一把将小夕拉起,推倒在床,趴在阿墨的血衣上,死死摁住。小夕哭喊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沙罗多在狞笑中扒净衣裙,再次淫侮……
事毕,沙罗多起身,光着身子,懒洋洋地嚷道:“皇后贴身丫鬟何在?还不来给本汗更衣!”
小丫低着头,匆匆走入,颤巍巍地给沙罗多穿衣。
沙罗多一脸满足地对小夕道:“皇后,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劝你断了那些念想,好好待着,别寻死觅活的。伺候好本汗,本汗自不会亏待你。”
小丫哆哆嗦嗦,替沙罗多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穿上,理好,跪在一旁候着。沙罗多踱到铜镜之前,照了照,又踱回来,立在小丫面前。
小丫双膝发软,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沙罗多并非发难,而是咧嘴笑道:“不错。”接着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环,抛到小丫膝上道:“赏你了。记住,将来皇后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就来告诉我,本汗有赏。”
说罢,沙罗多拾起地上的刀,跨出小夕寝宫。
屋外是惨死的两位侍女,颅骨崩裂,其状可怖。
“唉,安将军啊安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太不怜香惜玉了。”沙罗多皱眉道:“叫人把地板清洗干净,再去找两个靠谱的伺候皇后。不,四个,轮流看着!”
“汗王,有这必要么?”安呼硕哼了一声。
沙罗多坏笑着,一语双关地嚷道:“你懂什么?皇后不能死,本汗与皇后,乃是车师后部与车师前部亲密结合的象征!”随后凑到他耳边,耳语道:“肖离墨多半没死,留着皇后早晚有用!”
“汗王放心,我安排侍卫严密值守,保皇后安全。”安呼硕心领神会。
沙罗多摇头道:“不够。传我口谕,从今往后,皇后安危继续由须广卜负责。”
寝宫内,小夕抹掉泪水,轻声发誓:“沙罗多,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给爹爹和墨哥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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