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脚被拴着,卡在树上,动弹不得,听阿墨这么一说,哭道:“英雄,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爹娘待养啊……”
“你一时半会儿倒也无性命之虞,只是这陷阱做得歹毒。你看!”阿墨指指树上:“且不说这藤结缠法奇特,我不会解,就算解开或者砍断,上面这家伙顷刻砸下,你就算是只猴子,也逃它不过!”
几人顺着阿墨手指往上看,只见树杈上吊着一根粗大滚木,连着小兵足上的藤蔓,上面插满削尖的木枝,像个大号的狼牙棒锤,若砸下来,两人身上都得透几个血窟窿。
“那我怎么办?”
阿墨道:“你忍耐些,莫轻动,我先带苟大人取了虎皮,回去喊来衙门里的兄弟救你。须得几人拿长杆支着上面那大家伙,一人用绳索绑住你,趁另一人砍断藤蔓时,迅速将你拖出来。”
临走,阿墨从苟剑手中将水抢来,留给小兵。苟剑战战兢兢,没有反对。
师爷心有余悸,问阿墨:“林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玩意儿?”
“定是先前的猎虎人留下的陷阱。”阿墨答。
殊不知这陷阱正是昨夜阿墨布下的。阿墨担心苟剑会带几个侍卫出来,便置了陷阱数个。还好苟剑听了阿墨劝说,只带一人。阿墨便故意将这倒霉小兵带到陷阱处,将他困住。
又走了一阵,苟剑又要停下时,阿墨突然说:“到了。”
“到了?”苟剑喘着气,两眼放光。
地上有个小“土堆”,阿墨扫开上面的积雪,取下覆盖的枯枝腐叶,下面又是一层雪。再扫开,一头硕大的老虎渐渐露了出来。
苟剑、师爷都惊叹不已!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苟剑细细查看那老虎,发出由衷赞叹。
“过奖,过奖!”阿墨一边谦虚,一边上前,无人察觉他的目光已然凌厉了起来。
正当苟剑幻想着自己手擎虎皮凯旋回城之时,阿墨“唰”地抽出覆月戟,摁动玉钮,“噌”一声弹出锋利尖刺,“嚓”一下划过苟剑两腿腘窝——正如昨日对付总都头一样。
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常人绝无反应可能。
果然,鲜血飞溅而出,苟剑大叫一声,跪在雪中。
师爷则吓得说不出话来,两人都不敢相信阿墨这一突然举动,愣了一会儿,师爷突然拔腿就逃。
阿墨抬手执矛掷出,残影掠过,正扎在师爷眼前的一株大树干上,矛身横在师爷胸前,嗡嗡作响,微微晃动,挡住师爷去路。
“回来!”阿墨声音不大,但冷冷的。师爷不敢不遵,一步一步挪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苟剑又痛又怒,抽出腰间宝剑,转头质问。然而双腿剧痛,连转身都苦不堪言,苟剑能做的也就是擎着宝剑,仅此而已。
阿墨从苟剑身后走上一步,一脚踢掉苟剑手中宝剑,随后按动覆月戟的另一颗玉钮,“哒”一声,小枝弹出,此时覆月戟完全从鞭杆形态化成了手戟模样。
阿墨伸出左手,揪住苟剑发髻,右手倒提覆月戟,用小枝的锋刃勾住苟剑的脖子。冰寒的金属触到苟剑脖子皮肤那一刹,苟剑浑身毛孔一缩,满胸的恐惧袭上心头。
“英雄,英雄,咱俩无怨无仇,钱你也拿了,分毫不少,何,何故如此?”苟剑磕磕巴巴地问道。
“苟剑,我须得让你知道,现在横在你脖子上的这杆手戟,唤作‘覆月戟’,乃是东方卫老将军的传家之宝,又是东方月姐姐亲手送给了我……”阿墨面无表情。
“什么?东,东方卫!又是东方卫?你,你……”苟剑似乎恍然大悟,瞪大了眼咆哮。
“正是,那夜成全你与小莲在茅厕中共度良宵的,便是我。”阿墨笑。
“刁民!早上在花园中我就看你不顺眼,果不其然!”苟剑大骂道。
“你该给自己鼓鼓掌,苟大人。”阿墨道:“正因你当时没认出我来,所以才多活了这半日。”
“你,你要杀我?你敢?你知道我什么家世么!?”
“要不咱俩赌一把,就赌我敢或不敢?”阿墨来了兴致——玩弄猎物,向来是顶级猎手的本能。
苟剑却是不笨,他本想吓唬阿墨,阿墨此话一出,他又深知不能刺激阿墨,于是换了面孔,陪着笑说:“敢,英雄,我这小命算什么?你当然敢。”
阿墨随之变脸,咬牙切齿道:“苟大人,你赌对了!”
“别别别!”苟剑慌忙摆手道:“英雄,就算你要取我性命,也得有个缘由吧!”
“缘由?那夜我就说过,不管谁辱骂老将军,只要我听到了,我便杀——无——赦!”
“我,我那也不叫辱骂,我只是……抱怨抱怨,啊不,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噢?是么?西门集市那几个小叫花子,不也是哼几首童谣,开开苟大人的玩笑么?怎么苟大人就把他们杀了呢?”
苟剑一愣,知道事情败露,慌忙解释:“英雄,那不一样,那几个顽童造谣生事,闹得人尽皆知;我抱怨东方将军,不过是在自己家里,没有传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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