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局势,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从我方压倒性的一面倒伏击,迅速演变成了一场,犬牙交错、血肉横飞的……拉锯战。
我没有参与到外面那场已经陷入白热化的混战中去。
在打响第一枪,发出总攻信号之后,我便如同鬼魅一般,提着那把缴获来的法玛斯步枪,重新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了指挥帐篷最深的阴影里。我蹲下身,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帐篷的缝隙,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
我就像一头最狡猾、最富耐心的……头狼。在狼群与猛虎搏杀之际,它选择的不是一同扑上去撕咬,而是潜伏在暗处,用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敌方首领的喉咙,等待着那转瞬即逝的、可以一击致命的最佳时机。
我的大脑,依旧在高速运转,处理着战场上传来的海量信息。枪声的来源、敌人的移动方向、我方火力的密度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汇聚成一幅动态的、立体的战场沙盘。
我知道,奥马尔手下这群被复仇火焰点燃的“疯狗”,虽然凭借着一股悍不畏死的血勇之气,暂时扳回了局面,甚至在局部占据了上风。但这种用生命和意志换来的优势,是脆弱的,是无法持久的。
对方的人数,虽然远少于我们,但无论是他们的单兵作战素质、严密的战术配合,还是手中精良的武器装备,都远远在我们这群“乌合之众”之上。一旦让他们成功地撤出营地这个狭窄的“绞肉机”,重新拉开作战距离,占据有利地形。
那么,等待我们的,依旧是那个早已注定的……被动挨打、被逐个猎杀的死亡结局。
我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掉。
我必须,在这场血腥的混乱中,精准地找到对方的……蛇头。
那个,隐藏在黑暗深处,像提线木偶的大师一样,冷静指挥着全局的……皮埃尔·勒克莱尔。
只有杀了他,或者,让他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真正的恐惧,这场看似已经逆转的危机,才有可能,真正地,被彻底解除。
可是,他会在哪里?
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绝不会将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交火地带。他一定在一个相对安全,却又能够纵览全局的位置。
我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飞快地,扫视着帐篷外,那片被无数枪口焰和曳光弹照得忽明忽暗、光影交错的战场。我在寻找,寻找任何一丝不协调的细节。
突然,我的视线,被远处山脊上,一个极其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节,给死死地吸引住了。
那里,正是对方那名狙击手,之前猎杀我们时,所在的位置。
此刻,那里,依旧在开火。那里的枪口焰,比其他地方的要微弱得多,显然是使用了最高级的消焰器。
但吸引我的,不是火光,而是那里的枪声,以及它所带来的后果。它和其他地方那些“阿尔法”队员的枪声,截然不同。
其他的队员,为了掩护同伴撤退,打的都是精准的、具有压制性的点射,目标是我方火力最密集的地方。
而那个狙击手,他开的每一枪,都异常的……狠毒。
他的目标,不是那些端着AK胡乱扫射的普通士兵,在他眼里,那些只是无用的炮灰,死多少都无所谓。
他的目标,是我们这边,那些正试图从混乱中站出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喊着,想要重新组织起有效防御和追击的……基层军官!
就在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里,我已经亲眼看到,奥马尔手下的两个连长,和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排长,在刚刚探出身子,试图指挥部队的瞬间,就被一发从黑暗中射来的子弹,精准地,爆了头!子弹巨大的动能甚至掀飞了他们的头盔,带起一蓬血雾。
他,在用最高效的方式,清除我们的指挥节点!
这个人的战术思想,竟然和我一样,他也想……斩首!
好狠!
好毒!
一瞬间,我的后背,猛地冒出了一层冰冷的汗珠。
这个狙击手,绝对不是一名普通的、只负责执行命令的士兵。
他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战场嗅觉和毒辣的战术眼光。他,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这支“阿尔法”小队的……现场指挥官!或者,是仅次于皮埃尔的副手!
找到了!
我的心脏,在一瞬间,如同被重锤猛击,疯狂地,剧烈地狂跳了起来。一股混杂着兴奋与杀意的热流,瞬间涌遍了全身。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手中的法玛斯步枪的枪托,稳稳地抵在肩膀上,透过瞄准镜,对准了那个漆黑的山脊方向。
但是,镜中的景象,却让我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冷却了下来。
太远了。
我们之间的直线距离,目测至少有两公里。而且,中间还隔着无数的乱石、车辆残骸和深浅不一的黑暗。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突击步枪的有效射程。就算我打光一整个弹匣,子弹飞到那里也早已失去了准头和威力,和扔石子没什么区别。
我根本,打不到他。
怎么办?
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死神,在远处,从容不迫地,一个接着一个,点掉我们所有试图稳定局势的指挥官,直到我方的阵线彻底崩溃吗?
不!
绝不!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我忽略掉的细节!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再次进入了那种,摒弃了所有情感、绝对冷静理智的“操盘手”模式。整个混乱的战场,在我眼中,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棋盘。
我开始,疯狂地,分析着我手中,所有可以动用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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