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气氛阴沉,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梁佑亭环视四周,沉声道:“一个个都哑巴了?朕现在问你们怎么办?”
一位老臣从座位上起来,弯下佝偻的身子:“陛下,淮王殿下腿伤未愈,根据情况来看,短时间内不会好,臣建议,还是提拔一位副将作为主帅,让淮王回京养伤。”
“不可!”另一名大臣抢话,“万万不可啊!陛下,临阵换帅乃是大忌。何况淮王镇守西北已有十年之久,比他了解西北情况的人,没有他身份尊贵,和他身份尊贵的几位殿下,也不了解西北情况。臣以为,主帅不可换,但我们可以派一名监军前往西北辅助淮王作战。”
“那你可有合适的人选啊?”梁佑亭问道。
“赵鹏飞将军勇冠三军,五年前曾参与过与北戎的对战,赵鹏飞将军射杀了北戎高级将领三名,夺回了我大苍的两大重镇,实乃真英雄也。臣斗胆举荐赵鹏飞将军作为监军。”
“但是赵鹏飞将军年逾古稀,恐怕不适合长途奔波劳累,臣以为还是孟非连将军更适合,孟将军曾经在东南沿海参与抗倭行动,剿灭了两万名穷凶恶极的倭寇,战绩丰富。臣推荐孟将军。”另一官员驳斥道。
“臣附议!”有几人赞同。
“臣以为不可,孟将军手底下的兵大多是南方人,常年驻军在南方,西北的气候恐怕适应不了。前朝不是没有过南方人到北方打仗,还没开始就水土不服的情况。还是另选其人吧!”
“那还有谁啊?”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梁佑亭的脸色越来越黑,眼见着到了中午还没商量个结果出来,他越发烦躁:“都停下!”
这时,梁佑亭注意到了异常安静的程鹤年,问他:“程爱卿,你来说。”
程鹤年被叫到名字,不紧不慢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派人去不是最重要的,几位大人提到的人选都可以。重要的是,改进我们将士的兵器和盔甲,提高单兵作战能力;还有,运用新式火炮和手枪消灭北戎鞑子。只要我们的装备上去了,对抗北戎,不是问题。”
“可是,程大人,你说的这些都需要银子。国库告急,可没有这么多钱来造啊!”有大臣驳斥道。
“国家没钱,但是诸位大人还有天下富商多的是钱啊!”程鹤年理所当然道。
“这……”一说到要他们掏钱了,有的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陛下不妨先听听臣的生财之道。”
梁佑亭来了兴趣,“程爱卿快讲。”
“第一,命令刑部彻查贪污腐败,凡是发现贪污的蛀虫,按照大苍律令处置,所有财产都充公。”程鹤年冷冰冰的话语让有些心虚的人一抖,还有些人悄悄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当然,如果有的官员知道错了,我们也可以给他们一次机会,只要他们把以前吐的银子交出来,就不再追究。此外,如果他们能够举报其他贪污者,年底年终考核时,可以记上一笔,作为考评的加分项目。”
底下人一听还能将功补过,眼睛不由亮了。还有的人心存侥幸以为可以躲过去,但一听到还有举报制度,老泪纵横,为了不被别人供出来,只能自己先招了啊!
梁佑亭喝了口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二,便是想办法让富商巨贾掏银子。传统捐款这一法子不一定奏效,但是,我们可以对外宣称,凡是捐款超过十万两的商户,其家中子弟可以入国子监学习。”
要让商人的孩子进国子监?有的老酸儒马上忍不住了,跳起来道:“陛下,这绝对不行!”
梁佑亭抬手制止了他,“听他把话说完。”
程鹤年这才继续说:“此外,对于一些有点闲钱的老百姓,我们可以用国家的名义向老百姓们借钱,而且承诺有一定的利息。等到打仗完了之后,我们连本带利将钱还给他们。”
“你怎么敢肯定他们愿意借钱?”又有人质疑。
“我们这并不是高利贷,况且,有陛下作担保,天子一言九鼎,是再好不过的担保人了。除非大苍倒台,否则,历代君主都得认这笔账。如此一来,可以让老百姓愿意借钱给国家。”
“这第三条,并非针对此次西北筹资,但是臣认为也很有必要。那就是全面放开海禁,允许民间交易。一方面和海外的国家合作,互派使臣前往各自的国家学习交流。像新式火炮、燧发枪这些先进武器,在国外早就普及,我大苍已经慢人家许多步,更应该奋起直追,学习世界的先进技术。”
“另一方面,让老百姓参与海外贸易,能够刺激民间发展经济,对改善沿海老百姓生活大有助益,从长远来看,有助于我们大苍积累更多海外财富。”
“臣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指正。”
老酸儒早就忍不住了,“陛下,老臣不赞同程大人所言!所谓士农工商,商人本就是下等民,做的都是些奇淫巧技的勾当,国子监的学生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未来国之栋梁,万不能让沾满铜臭味的商人染指,否则,国子监的学风被扰乱不说,将来这些人进入朝堂将动摇我大苍根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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