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言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说实话,如果不是覃谭出现,那当下萧律言压根没关注到其他人,他只看到他的付晨哥和向柳姐倒在血泊里。
后来,听大家的讨论才知道是救人,但是他的亲人在抢救中,他已经没心思没精力关注救下的人在哪。
覃谭:“孩子跌倒在草地上,草厚地软,可能是腿部骨折,现在在做全身检查。”
覃谭顿了一下,接着说:“您看要不要加个微信,我们好联络沟通。”
显然,覃谭在找萧律言前,已经从警方获知付晨夫妇的家庭情况。所以,找到他这个朋友家人做代表。
萧律言没有犹豫的让他扫码加了微信。
等父母到了,他们照顾孩子,他就可以在医院照顾付晨哥夫妇,也可以跟进案子,只是这种案件还是有专业律师跟进比较好。
既然覃谭是那小孩家请的律师,就不至于站在肇事者一方辩护,至于律师能力靠不靠谱,后续详谈就懂了。
两人正交流着信息,有个穿着绿色手术衣的医生在手术室门口问道:“向柳的家属在吗?”
萧律言唰的站起来,应了一声,抱着孩子走向前。
覃谭示意助手,两个人也跟上。
医生把他们引进去,手术室里有些冷,萧律言把包被裹到孩子脖子上。
“伤者向柳,撞伤得太厉害,内脏破碎,失血过多,抢救过程……”
萧律言脸色发白,医生的话像子弹,一句句钉在他心里,痛得要炸裂!
进门的那一刻,萧律言就意识到不是好消息。如果是手术过程需要跟他确认什么,需要签字或是交费,只用在门口告知,不会进到室内的!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面对这样的答案,还是难以接受!
他的向柳姐,青春年华,刚刚做了妈妈,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离开人世……
眼泪快要掉出来了,萧律言紧闭双眼,仰起头,深吸口气,才敢往手术床走去。
覃谭在一旁,弯腰伸手虚托着孩子,担心萧律言控制不住突然手软。
向柳眼睛居然是睁开的,仿佛是告知世人,她对离开世界的不甘与不舍!
想起老人说过,人死前眼睛不闭,是心有牵挂,心愿未了。
崩溃就在这一瞬间,豆大的泪珠滑下脸颊。
吸吸鼻子,萧律言单手抱孩子,手掌擦擦衣服,才覆在向柳的眼上,低声呢喃:“姐,宝宝很好,他在乖乖睡觉呢,晨哥还在做手术,你保佑晨哥他好好的。”
手轻轻往上一覆,眼睛还是没闭上。
“姐啊,只要晨哥活着,不管他是瘸了还是瘫了,我做弟弟的都会照顾好他。如果,如果,呜呜呜……如果晨哥追你而去……我会好好照顾宝宝的,我爸妈也会好好照顾宝宝的。你闭上眼吧,太累了,闭上吧。”
手再覆上,向柳的眼睛闭上了。
萧律言哭得不能自已,手颤抖得厉害,担心他摔着孩子,覃谭的助手慌忙抱过孩子。
萧律言咬紧牙,跑进洗手间,不断往脸上泼水,试图洗掉流出的泪水。
眼睛闭上,脑子不受控的,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往昔画面。
付晨和萧律言因父母工作的关系,两人从小就认识,年龄相差四五岁,都是独生子女。
一个想有个哥哥,一个想有个弟弟。碰,一中合,满足哥哥弟弟愿望的哥俩,玩得非常好。
付晨上大学之后,认识了向柳,两人约会还时不时拖着萧律言当电灯泡。
“付晨,这就是你发小呀,你弟弟,太帅太可爱了吧!”
“言宝儿,军训完了,你咋还这么白呢?”
“言宝儿,言宝贝!姐带你出门真是倍儿有面儿!你看刚才那冰淇淋店员都给多了个球儿!”
“付晨,你站边儿上,给言宝儿站中间,我要挨着言宝儿拍照!”
萧律言仿佛能感觉到向柳姐捏他脸:“言宝儿,你还有婴儿肥吧?啧啧啧,这满脸的胶原蛋白啊!”
……
等候区的人不多,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在等候手术中的家人、朋友。
忧愁的,焦虑的,哭的,笑的,都太常见,萧律言那瞬间的崩溃,如水滴如海,在人群里没什么波动。
覃谭从手术室出来就拿个平板在点点点的写东西。
“覃律?”助手抱着孩子,有点不知所措。
她一年轻姑娘,几乎没抱过孩子,一个小生命在手上,重倒是不重,但是她还是感觉手臂好累啊,主要是僵的,太紧绷了。
“哇……呜哇……”孩子醒了。
孩子的哭声,唤醒了悲伤中的萧律言。
孩子,向柳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吧。
“我来吧。”接过孩子,检查尿片,尿片没湿。
萧律言走动轻摇,站起身,哄着哄着,没两下,孩子就又睡着了。
不是想尿尿,也不是肚子饿,是助手抱得小宝宝不舒服了。
覃谭瞥了助手一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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