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莎犹如做梦,至今仍未醒来。
本以为刺杀李承恒被当场擒下之后,等待自己的便是死罪,结果事情好像往莫名其妙的地方发展起来。
那些人将自己和主祭司分开关押之后,不一会便有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开始了对自己的审问。
自己当然什么都没说,他们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得不到。
虽然屋子里那些看起来像是刑具的东西,最终没落到自己身上,但爱尔莎可不认为对方会是那么好心,尤其自己还是刺杀国王的罪魁祸首。
监牢里阴冷潮湿,铁链束缚着她的双臂将她吊起,只有赤裸的脚尖稍微接触到了地面。
她的肩窝酸痛的像是被扯断了神经,脚尖的凉意和压力的痛楚不断刺激着她保持清醒。
火把在墙上烧出一圈圈焦黑,铁锈和皮革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不住的随着呼吸涌进鼻腔,让她喉咙发紧,大脑浑浊。
就在她思念着远在联邦的塞蕾丝特公主,安静的等待自己死亡命运的时候,这处牢狱却突然混乱起来。
紧闭的铁门外传来呼喝和奔跑的响动,脚步混乱不堪,却渐渐远离。
爱尔莎不明所以,动也未动。可直到主祭司那张略显惊慌的脸,出现在那巴掌大的窗口时,爱尔莎还是大吃一惊。
“爱尔莎?终于找到你了!我马上救你出来!”
话音刚落,主祭司的脑袋忽的一下缩了下去,接着外面就传来砰砰的碰撞声。就在爱尔莎思考她会用什么方式打开门的时候,没想到门就那么平平无奇的开了。
主祭司拎着一串像是手指一般的钥匙,急忙扑了过来,摸索着解除自己身上的束缚。
爱尔莎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仿佛像在做梦。
“法芙娜主祭,您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忙着试钥匙的法芙娜眉头紧锁,一边发抖一边够着半空中的铁链,手中的钥匙挨个尝试,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我也不太清楚。”她终于找到了吊着爱尔莎手腕的链子钥匙,咔嗒一声解放了爱尔莎吊起的双臂,将她放了下来。
“本来他们准备继续审问,突然外面就乱了起来。”她继续摸索着钥匙,尝试解开爱尔莎脖颈的铁箍,口中还忙着解释。
“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扭身就往外跑去,身上的钥匙好巧不巧,就掉在了我面前。”
“咔哒”,爱尔莎的脖子也从布满尖刺的铁箍中解脱了出来,她一边活动着颈部和手腕,一边抢过了法芙娜手中的钥匙串。
爱尔莎弯着腰尝试解开脚上的镣铐,法芙娜则连忙跑到门口张望,口中低低解释。
“我用双脚夹起钥匙,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却看到他们连门都没关上,外面的守卫也不见了。”
看着已经恢复自由,慢慢走向自己的爱尔莎,法芙娜连忙拉着她的手,警惕的向外张望。
“我出来之后就赶紧找你,他们连看守都不在,外面肯定发生了大事。”
她拖着爱尔莎,快步在甬道中逃窜,寻找出口。
甬道空空荡荡,那些牢房仿佛都没有人在里面,不知是死了,还是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两边墙壁的火把把她们的影子拉得极长,赤裸的双足奔跑时不住被碎石划伤。她们左转右转,寻找着离开的道路。
“肯定是月光女神的奇迹!和光辉骑士团们的努力,他们的王都已经陷入人手不足的混乱,我们才有机会活了下来!”
被拉着飞奔的爱尔莎浑浑噩噩,直觉却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来路,压低声音:“法芙娜主祭…不对劲。”
法芙娜脚步未停,握着爱尔莎的手掌更紧,声音混着落下的汗水传入爱尔莎的耳朵。
“出去再说。”
当她们终于找到向上的石阶,爬到了尽头的那扇小门的时候,心底想过无数可能,却万万没想到门后的景象是如此违和。
她们想过可能是列阵伏击的士兵等待自己自投罗网,想过可能是类似教会裁判所一般的审判之地,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打开门之后竟是一间普通的大厅。
二人对望一眼,小心翼翼钻出门外,四下张望。大厅中只有简单的桌椅和赫塔制造的照明器物,别说人了,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她们猫着腰摸到大厅正门,慢慢推开了一条缝。
外面天色泛白,映入眼帘的是园林般的优美景色,不由得再次一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见似乎并无危险,她们踏出门外,回身看向自己待了一夜的地牢。
“清…心…苑。”
爱尔莎默默念着房门之上的牌匾,对这个极冠之主的恶趣味只觉荒谬。
“行了,既然逃了出来,想办法和我们的人汇合吧”
法芙娜四下张望,猛然看到了那栋高大辉煌的中央大殿。
“不好。”她收回视线,轻声对回过头的爱尔莎说道,满脸苦涩。
“这是太初圣殿里面…恐怕逃出去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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