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亡灵将军莫德雷德。” 巴顿的身体开始抽搐,黑雾从他七窍中涌出,“他需要活人的纯阳之力重塑肉身,而你,就是最好的祭品。”
莫德雷德的长枪带着呼啸的阴风刺来,小宇侧身闪避,枪尖擦着他的腰际掠过,带起的黑雾瞬间在他皮肤上烧出一片水泡。他踉跄着撞在天使雕像上,破碎的石屑落了满身,突然摸到雕像手中的剑柄 —— 那竟是一把真剑,剑身刻着 “忠诚” 二字。
“铛!” 小宇反手拔剑挡住第二击,纯阳之力顺着手臂注入剑身,蓝光与枪尖的绿火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莫德雷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长枪横扫过来,小宇被气流掀飞,重重撞在棺椁上,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巴顿站在阴影里冷笑,身体正在被黑雾吞噬,只剩下半张脸还保持着人形:“放弃吧,你的纯阳之力根本伤不了他 —— 除非用守墓人的血献祭。”
小宇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扫过棺椁上的人脸烙印。突然,他注意到其中一个烙印很眼熟 —— 那是艾拉的脸,那个在女巫坩埚前替他挡下毒雾的女孩,她的烙印旁边刻着一行小字:“真正的守护,是揭穿谎言”。
“谎言……” 小宇猛地看向莫德雷德的重铠,发现盔甲的缝隙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骨片,每个骨片上都刻着相同的鸢尾花徽章 —— 那不是装饰,是封印!
“巴顿,你骗了莫德雷德!” 小宇突然大喊,挥剑砍向最近的一根铁链,“这些徽章根本不是枢纽,是你用来压制他的封印!你怕他彻底吞噬你的意识,对不对?”
巴顿的身体猛地一僵,黑雾的流动突然紊乱:“闭嘴!”
莫德雷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咆哮着转身,长枪狠狠刺向巴顿。巴顿慌忙闪避,左臂被绿火燎到,瞬间燃起熊熊黑焰。“你这个怪物!” 他尖叫着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左肩 —— 那里正是他之前谎称的 “弱点” 位置。
匕首刺入的瞬间,莫德雷德发出痛苦的嘶吼,重铠上的骨片开始剥落。小宇抓住机会,纵身跳起,将全身的纯阳之力灌注到剑中,蓝光顺着剑身蔓延到剑尖,形成一道半米长的光刃。
“给我破!”
光刃劈在莫德雷德的头盔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碎裂声。头盔被劈开一道裂缝,里面涌出大量黑雾,隐约能看见一张扭曲的人脸。小宇趁机绕到他身后,剑刃顺着盔甲的缝隙刺入 —— 那里没有骨片封印,是真正的弱点。
莫德雷德的身体剧烈抽搐,绿火从盔甲的缝隙中喷涌而出,将整个穹顶照得一片诡异。小宇被气浪掀翻在地,看见巴顿正跪在地上,黑雾从他的身体里往外涌,左眼角的疤痕正在淡化。
“快…… 杀了我!” 巴顿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里面躺着一枚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这是钟表匠给的‘奖励’,也是追踪器…… 别让他找到你们……”
小宇刚要上前,莫德雷德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长枪带着绿火射向巴顿。千钧一发之际,棺椁上的人脸烙印突然集体发出光芒,艾拉、泰勒、莉娜的虚影从烙印中浮现,合力撑起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致命一击。
“走!” 艾拉的虚影对着小宇挥手,身体正在逐渐消散,“残片…… 有两枚是假的……”
屏障破碎的瞬间,小宇抓住巴顿扔过来的青铜残片,转身冲向骨门。身后传来莫德雷德的最后一声咆哮,紧接着是骨骼碎裂的巨响。他撞开骨门,跌跌撞撞地冲进碑林,纯阳拳套的蓝光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雾不知何时散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满地的骸骨。小宇回头望去,骨制穹顶正在坍塌,黑雾从废墟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然后缓缓消散。
他瘫坐在一块墓碑旁,喘着粗气,摊开掌心看着那枚青铜残片。残片入手冰凉,齿轮纹路像是活的,正在缓慢地转动。突然,残片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里面渗出黑色的粘液 —— 和莫德雷德身上的黑雾一模一样。
“果然是假的。” 小宇咬牙,刚要扔掉残片,却听见远处传来清晰的钟表滴答声。声音不是来自某个方向,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伴随着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
“很好,你通过了考验。”
小宇猛地抬头,看见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钟表虚影,指针正逆向转动。他的纯阳拳套突然剧烈发烫,腕间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拳套上竟出现了和残片一样的齿轮纹路,正在缓慢地侵蚀蓝光。
“下一个维度…… 昆仑天梯见。”
钟表声渐渐消失,天空中的虚影也随之散去。小宇捂着发烫的手腕,看向骨穹顶坍塌的方向 —— 那里的黑雾已经散尽,只剩下一堆白骨,而巴顿的尸体,连同那些牺牲者的虚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那枚青铜残片还在掌心转动,滴答声仿佛成了他心跳的一部分。小宇突然意识到,刚才艾拉说的 “两枚假残片”,或许不止是指他手里这一枚 —— 在血月祭坛、狼人森林、女巫坩埚得到的残片,可能全都是陷阱。
这时,他的口袋里传来轻微的震动,是之前从艾拉那里得到的火焰符纸。符纸不知何时自动展开,上面用烧焦的痕迹写着一行字:“钟表匠在找‘羁绊图腾’,别相信任何戴头盔的人。”
符纸很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小宇握紧拳头,纯阳拳套的蓝光与齿轮纹路正在僵持,发出滋滋的声响。远处的雾霭重新聚集,隐约能看见一座高耸的石梯在雾中浮现,阶梯上刻满了时钟的图案 —— 那正是巴顿之前提到的,通往 “时钟核心” 的昆仑天梯。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走向天梯的瞬间,那堆白骨中,一枚沾着黑血的鸢尾花徽章突然亮起红光,一道细微的黑影顺着地面的裂缝钻了进去,朝着碑林深处的某个方向快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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