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那句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的“他,敢吗?”,如同晴天霹雳落下的震雷般,在谈判厅里炸响。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摆放在房间角落处的立式空调还响着低沉的运行声。
藤本吠山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涨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向前这句话甚是扎心,仅仅一个反问,数来数去也不过才三个字而已,可这三个字却是压在藤本等樱花代表身上的一个无形压力。
向前精准地戳破了他、以及他们樱花国长期以来虚张声势,赖以装腔作势的纸糊倚仗。
这个反问他无法回答,他比谁都清楚,驻樱霉军或许会为了维护自身在亚太的战略存在意义而施压,但绝不可能为了樱花国在海域上的摩擦事件,去与实力深不可测的东大正面“刀兵相向”。
鹰国的战略是制衡与利用,而非为盟友火中取栗。
说白了,驻樱霉军的存在意义并不是给樱花国使唤的,他们存在的最主要的意义就是同驻偷霉军随时联动。
以樱花国、偷国两国为跳板,对东大及其他不与鹰国随波逐流的国家形成军事威慑,主要还是利用他们的战略位置。
当然了驻外的霉军一般会发挥他们的优良传统,主打一个吃小弟供着,喝小弟供着,吃完喝完在随机挑选小弟国家内的幸运儿揍一顿发泄一下酒疯,反正打完人这些国家的法律也没资格处分他们。
……
东大的众谈判人员井然有序地收拾好文件,相继起身离席。
霍超群副司长在转身前对上了藤本的眼神时,还特意停下脚步,用他那特有的、不带丝毫火气的平静语调说:“藤本代表,我建议您趁这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可以和贵国国内,或者……和您认为有必要沟通的帮手方面,再好好商议一下。”
“希望半小时后的,能听到一些更具建设性、更尊重事实基础的表述,以及清晰明了的赔偿意愿。”
如果说向前直言不讳谈判方式是锋利的宝剑的话,那霍超群这话就如同一记软鞭子,抽在藤本的脸上。
他眼睁睁看着东大的代表们从容不迫地离开谈判会议室,那扇厚重的木门在他眼前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一关上,藤本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跄一步,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慌乱和屈辱。
小林澈谷还僵在原地,想要挽留而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整个人朝向已经空荡荡的门口摆,姿势显得异常滑稽可笑。
他能感觉到身后国内的其他代表团成员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丝对他这个驻东大大使能力的怀疑。
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藤本吠山,他心里能猜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特别丰富。
这时有礼宾司的公务人员推门进来,说要带着樱花代表们去往休息室休息。
他们还要留人手在会议室里打扫卫生,在半小时后的下一场谈判开始前,要补齐所有损耗品,将桌椅都重新恢复道刚刚入场时的模样。
休息室内
“八嘎……八嘎!岂有此理!”藤本低吼着,拳头重重砸在沙发旁边的小矮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矿泉水瓶直晃悠。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如此无视鹰国的态度!”
代表团里一位相对年轻的外务省官员小心翼翼地问道:“藤本大臣,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真的需要向国内汇报,或者……您还有其他后手准备?”
藤本猛地抬头,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发声的年轻官员,那眼神吓得对方立刻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后手?汇报?现在汇报什么?汇报我们被东大人像训斥小学生一样赶出来休息吗?!”藤本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和鹰国这张牌无效而产生的挫败感变得嘶哑。
他环视着自己带来的团队,看到的是一张张或惊慌、或茫然、或同样写满屈辱的脸。
小林澈谷此时缓缓放下了僵在半空的手,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谈判桌旁,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藤本大臣,现在指责和发泄情绪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东大方面给了我们半小时,这半小时不是用来让我们内部互相埋怨的,我们现在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快商讨出具体方案。”
小林澈谷提议道:“我建议将事情进展情况上报回国内,由他们商讨出底线价格,我们以此为底价来和东大商讨赔偿问题。”
藤本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皱眉道:“那这不就成了我们向东大低头了!海域归属上还可以扯皮,我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减少不必要的开支与损失。”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沙发上:“就这么答应东大的各种条件,我心有不甘,而且他们的要求与我来时的底线根本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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