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塔顶的金属平台还残留着混沌结晶的幽蓝余温,沈砚攥着阿瑶的发簪,指腹反复摩挲着簪头的木棉花纹路。风裹着远处的枪声掠过,他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神褪去最后一丝迷茫,只剩冷冽的决绝:“玄真和军方高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手里还有‘母巢控制器’的备份,必须在他们启动前毁掉。”
林夏刚将基因样本盒塞进背包,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闻言她动作一顿,战术靴在满是裂痕的地面碾出细小碎末:"你知道控制器的位置?" 月光透过穹顶的破洞斜斜洒落,在沈砚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她的目光锁定在他手臂上淡去的暗紫色纹路,那些宛如血管般蜿蜒的痕迹正随着混沌结晶的蓝光在掌心微弱跳动,"你体内的病毒还没完全压制,贸然行动太危险。"
"危险?" 沈砚突然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喉间溢出的气流带着压抑的咳嗽。他指尖划过控制台边缘的划痕 —— 那道深深嵌入金属的沟壑还残留着黑色黏液,是刚才他失控时利爪留下的痕迹,"我之前为虎作伥,害了多少人?"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风衣下摆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内袋里若隐若现的银链,"现在就算死,也要把欠的债还上。" 颤抖的手指从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纸张边缘因长期摩挲泛白,甚至能看到几处被水渍晕染的褶皱,上面用红笔圈出一处地下基地的位置,"暗渊的备用实验室在城西的废弃地铁隧道里,军方高层的人昨天刚和玄真碰过面,我偷听到他们要在那里重启 ' 母巢计划 '。"
林夏接过地图,军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标注处。地铁隧道示意图旁还画着潦草的注解,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她的指尖在那些歪斜的符号上停顿:"我们需要支援,老鬼的反军方组织和将军的部队可以牵制外围守卫,但核心实验室的暗渊爪牙必须由我们解决。" 金属质感的战术通讯器在她掌心发烫,刚要按下通话键,远处突然传来刺破夜空的螺旋桨轰鸣声 —— 三架军用直升机正朝着发射塔的方向飞来,机身侧面印着暗渊的黑色蛇徽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他们来得比我想的还快。" 沈砚的双纹花藤蔓突然从指尖窜出,藤蔓表面的鳞片不再是之前的幽蓝色,而是泛着柔和的绿光,如同被注入生命的翡翠。他伸手触碰最近的藤蔓,上面的尖刺竟温顺地蜷曲起来,"混沌结晶改变了病毒的属性,现在我的藤蔓能暂时压制暗渊的变异体。" 他将地图塞进林夏手中,动作带起的风里混着铁锈与消毒水的气息,"你从发射塔的紧急通道下去,联系林风他们在隧道入口汇合,我来拖住直升机。"
"不行!" 林夏抓住他的手腕,战术手套下的皮肤传来滚烫的温度,那是病毒与结晶能量对抗产生的灼热。她看到沈砚脖颈处的血管正随着呼吸剧烈跳动,"你一个人根本挡不住三架武装直升机!"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沈砚戴着暗渊项圈转身离去的背影,"要走一起走,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信任,不能再分开!"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塔顶回荡,与越来越近的直升机轰鸣声交织成紧张的战歌。
沈砚的喉咙突然发紧,看着林夏坚定的眼神,记忆里阿瑶也曾这样抓住他的手,说 “要走一起走”。他深吸一口气,藤蔓突然缠绕上发射塔的钢架,泛着绿光的触须在金属表面快速蔓延:“那我们就赌一把!直升机的武器系统需要地面引导,只要毁掉他们的引导装置,就能暂时瘫痪火力!” 他指向远处的信号塔,“看到那个红色的信号接收器了吗?我用藤蔓缠住塔架,你趁机用脉冲枪摧毁接收器,我们只有三分钟时间!”
林夏反手扯开战术腰带夹层,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锐利的菱形,指尖拂过脉冲枪表面的散热纹路,弹夹卡槽弹出时带起细微的电流噼啪声。"三分钟后在塔下的废弃卡车旁汇合,我会留下标记。" 喉结微动咽下血腥味,战术靴底的防滑纹在钢架上碾出火星,借着反作用力弹射而出,作战服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后腰处狰狞的烧伤疤痕。
沈砚的藤蔓在钢缆表面分泌出粘稠的胶质,每道绿色脉络都在剧烈震颤。他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掌心,混沌结晶的蓝光顺着血管爬至脖颈,在皮肤下形成蛛网般的纹路。当触须缠上信号塔顶端的避雷针时,金属表面瞬间结出冰晶状的能量纹路:"快!他们的引导信号已经开始锁定!" 冷汗顺着下颌线滴在结晶上,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林夏的脉冲枪在扣动扳机前突然卡壳,她的呼吸猛地停滞半秒。指甲刮过弹夹边缘的凹槽,金属碎屑簌簌掉落,第二次击发时枪管喷出的蓝色光束带着诡异的扭曲。信号接收器炸开的瞬间,远处直升机的机炮哑火声混着电流蜂鸣,她趁机翻滚着躲进钢架阴影,战术手套在锈蚀的金属表面划出五道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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