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仓亭战场浸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风呜咽着掠过原野,卷起焦糊与浓重的血腥气,也卷动着那些残破的旗帜。
曾经威震北方的虎豹骑,如今已化作满地狼藉的尸骸与破碎的铠甲;
那些精锐的青州兵,此刻或倒毙于泥泞,或面如死灰地跪伏在地,将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
烈烈风中,只有那面玄色的“袁”字大旗在战场制高点上猎猎作响,宣告着这场决定中原归属的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崩溃是从虎豹骑帅旗倒下,典韦战死的那一刻开始的。
“败了!丞相败了!”
“逃啊——!”
绝望的哀嚎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曹军中飞速蔓延。
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被彻底碾碎。
兵卒们惊恐地丢弃了手中卷刃的刀枪,脱下沉重的盔甲,只求能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呼喝,却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线,甚至有人自己也被溃逃的洪流裹挟着向后奔逃。
自相践踏而死者,远比战死者更多。
“降者不杀!”
“跪地弃械者生!”
潜渊军士兵们如同钢铁森林般稳步推进,他们口中呼喝的招降声,此刻在曹军溃兵听来,竟成了唯一的生路。
成片成片的曹军士卒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跪倒,黑压压的人群蔓延开去,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与对未来的恐惧。
而在溃逃潮的最前方,一场残酷的追杀正在进行。
武二石(武力100+!)一马当先,他那柄斩马巨刃早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将敢于阻拦或跑得慢的曹军溃兵斩为两段。
他独眼之中凶光四射,如同盯上猎物的猛虎,死死锁定着前方那若隐若现的曹操身影。
“曹贼!哪里走!”
他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溃逃的曹军听来,比死神的召唤更令人胆寒。
“拦住他!快拦住他!”
曹操在仅存的数十名虎豹骑亲卫拼死护卫下,亡命向南奔逃。
他头上的金冠早已不知失落何处,象征权势的红色战袍被荆棘扯得破烂不堪,脸上混杂着血污、尘土与汗水,显得狼狈不堪。
这位昔日“挟天子以令诸侯”,意气风发的枭雄,此刻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屈辱与逃出生天的强烈渴望。
每一次回头,他都能看到那面刺眼的“袁”字大旗在视野中逼近,听到追兵“生擒曹贼”的怒吼震天动地。
身边的亲卫,如同被狂风刮灭的烛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途经一处水流湍急的浅滩,溃军争相渡河,秩序更加混乱。
“放箭!”
早已奉命率领一支轻骑追来的李九虎(武力90+!)冷静下令。
瞬间,河道两侧芦苇丛中箭如飞蝗,密集地射向拥挤在河中的曹军。
惨叫声此起彼伏,河水迅速被染红。
“保护丞相!”
曹操的族侄曹安民嘶声高呼,奋力挡在曹操身前。
“噗噗噗——”
十数支利箭瞬间将他射成了刺猬!
他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愕与不甘,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入浑浊的血水之中,旋即被混乱的人马践踏、冲走。
“安民!!”
曹操目睹此景,只觉得心如刀绞,眼前一黑,险些栽落马下。
他死死抓住马缰,指甲掐入了掌心,渗出血丝。
他甚至不能停下为族侄收尸,只能含着血泪,狠狠抽打战马,任其踏过亲族的尸身与哀嚎的溃兵,继续这场绝望的亡命之旅。
溃败一路蔓延数十里。
官道、田野、山丘,到处都留下了曹军仓皇逃窜的痕迹。
倒毙的尸骸相互枕藉,无主的战马悲鸣徘徊,丢弃的旌旗、盔甲、兵器、粮车、甚至装载财帛的箱子,随处可见。
一副末世般的景象。
袁军各部则依照战前部署,展开了高效而冷酷的追剿。
周一木(统帅95+!)坐镇中军,指挥大局,不断派出传令兵,调整各路追兵的节奏和方向,确保追击力度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给曹操任何喘息重组的机会。
他命令降兵就地看管,收缴的军械物资迅速登记造册,展现出卓越的大局观和后勤管理能力。
王金水(水战90+!)的“沧澜军”不仅控制了主要河道,更是派出多股小艇,沿河巡逻,剿灭了数股试图借助芦苇荡隐藏或从水路撤退的曹军残兵,彻底断绝了曹操从水路南逃的可能。
甚至连女将木桂英(武力90+!)也率领着她的女兵营参与了战场清扫工作。
她们细致而高效,将躲藏在山洞,灌木丛,甚至百姓废弃房舍中的数百名曹军溃兵一一搜出、俘虏。
这些曾经骄傲的曹军士卒,在面对这些眼神锐利,动作矫健的女兵时,大多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乖乖束手就擒。
木桂英的冷静与果决,赢得了众多老兵的敬佩。
夕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将最后一片余晖洒在这片巨大的血肉磨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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