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日头毒得像要把大地烤化,冯家堡外的土路裂着一道道深纹,踩上去能感觉滚烫的热气从鞋底往上窜。冯栋和冯虎两个人扛着锄头,连滚带爬地往堡子里冲,粗布短褂早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像涂了层浆糊。
“不好了!不好了!”冯栋刚冲到堡门口,就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慌乱,“马三!马三带着人来了!”
守在堡门的两个战士立刻举起枪,警惕地看向远处。刘志刚闻声从院子里跑出来,他刚跟贺峻霖检查完东边的防御,袖子还挽着,露出结实的胳膊。“慌什么?慢慢说!”他拍了拍冯栋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冯栋扶着墙,大口喘着气,手指着西边的山路:“三五十人……都是带枪的!领头的就是马三,我认得他那顶黑毡帽!离这儿还有二三里地,估计很快就到了!”
贺峻霖也走了过来,他左臂的布条又换了新的,此刻正紧紧攥着腰间的枪,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终于来了。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刘志刚点点头,转身对着院子里喊:“所有人都动作快点!按之前的计划来!”话音刚落,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往堡墙上搬石头,有的检查枪支弹药,原本安静的院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
刘花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没缝完的衣服。“刘队长,这是咋了?”她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马三带人来了,你赶紧带着乡亲们去地窖里躲好,别出来。”刘志刚语速很快,“水和干粮都准备好了,等没事了我们再叫你们。”
刘花点点头,不敢多问,转身就往旁边的屋子跑,一边跑一边喊:“乡亲们,快到地窖去,快!”不一会儿,老老少少的乡亲们就拎着包袱,跟着刘花往堡子西侧的地窖走,狗娃也混在里面,却偷偷把一把小匕首藏在了怀里——他想帮着战士们,哪怕只能递块石头。
刘志刚看着乡亲们都进了地窖,才对冯伟说:“冯团长,你带五个人,从堡子后面的小路绕过去,在西边通道的拐角处隐蔽起来。等马三的人进来一半,就切断他们的后路,别让一个人跑了。”
“放心吧刘队!”冯伟敬了个礼,带着五个战士,扛着枪,猫着腰钻进了堡子后面的树林里。树林里的树叶茂密,正好能遮住他们的身影,只听见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刘志刚又转向贺峻霖:“咱们俩在堡墙上守着,等马三的人靠近了再打。记住,要留活口,特别是马三,得从他嘴里问出局势。”
贺峻霖点点头,跟着刘志刚爬上了堡墙。堡墙有一人多高,上面早就搭好了射击的掩体,战士们趴在后面,手里的枪都对准了西边的通道。通道很窄,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两边都是深沟,沟里长满了荆棘,确实是易守难攻。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头皮发麻,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声音聒噪得让人心里发慌。刘志刚眯着眼睛,盯着通道的入口,手里的枪握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他想起了刘耀西,想起了小李和老王,这次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贺峻霖靠在掩体后面,左臂隐隐作痛,但他根本没心思管。他看着通道尽头,心里在盘算着:马三的人虽然多,但地形对他们不利,只要大家配合好,肯定能打赢。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刘志刚立刻压低声音:“都准备好了!别出声!”战士们瞬间屏住了呼吸,只有蝉鸣声还在继续,却好像比刚才更响了。
很快,马三的人就出现在了通道入口。领头的果然是马三,他戴着一顶黑毡帽,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衫,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根本没把冯家堡放在眼里。他身后的人跟在后面,有的扛着枪,有的拿着刀,脸上都带着嚣张的表情。
“冯团长不在,这破堡子还能守住?”马三吐了口唾沫,对着身后的人说,“兄弟们,冲进去!抓住刘志刚和贺峻霖,赏大洋!”
说着,他就率先往通道里走,身后的人跟着他,一个个挤在狭窄的通道里,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刘志刚看着马三的人走进了通道,心里数着:一、二、三……二十。等有二十多个人走进通道的时候,他对着旁边的战士使了个眼色,战士立刻吹响了哨子——这是给冯伟的信号。
冯伟在拐角处听到哨声,立刻站起来,大喊:“打!”他身后的战士们瞬间开枪,子弹朝着马三队伍的后面射去。马三的人一下子慌了,后面的人想往后退,前面的人想往前走,通道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谁开枪?!”马三回头骂道,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堡墙上的枪也响了。刘志刚扣动扳机,子弹朝着马三身边的人射去,那人“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贺峻霖也开枪了,他瞄准了一个扛着枪的敌人,一枪就打中了他的胳膊。敌人疼得叫了起来,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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