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川叉着腰站在野驴群旁,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他刚才蹲在地上数了三遍,一共放倒了十七头野驴,
个个膘肥体壮,光是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他摸了摸腰间的大黑星,心里美滋滋的:
换以前跟着马黑虎混的时候,别说猎杀十七头野驴,
能远远瞅见一头都得偷偷摸摸的,还不敢在草原上生火烤肉,
生怕烟味儿引来鞑子,最后自己反倒成了鞑子锅里的“驴肉”。
现在倒好,不仅能光明正大地追驴,还能带着战利品回营地,简直是神仙日子!
另一边,王孤狼检查完俘虏的捆缚情况,见这帮人个个耷拉着脑袋,没人敢乱动,终于放下心来。
他指着刚才那个哭嚎着喊“绿鬼爷爷”的护卫,沉声问道:
“说,你们里边谁是头?别让老子一个个问!”
那护卫吓得一哆嗦,赶紧抬手指向人群后面。
只见一个身穿皮甲的家伙正缩在那儿,半截光脑袋上盖着丛枯黄的杂草,就跟戴了顶歪歪扭扭的草帽。
更离谱的是,一道黄颜色的液体正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淌,
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好几道黑色的“小溪”,像极了一个刚从煤洞子里钻出来的掏炭工。
胡图被这一指,先是恼怒地瞪了那护卫一眼,心里骂着“叛徒”,
可转头对上王孤狼的目光,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嘴角咧得快到耳根,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讨好:
“绿鬼爷爷……我……我是他们的头……”
王孤狼看着他这造型,差点没绷住笑。
这哪是什么哈喇慎百户,分明是从沙堆里钻出来还顶了个鸟窝的“土精”!
他赶紧干咳两声,板起脸,强忍着笑意问道:
“你,你叫个甚名字?还有你这脑袋咋回事?大家的血都是红的,你个灰猴咋淌黄的?”
胡图一听这话,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往脸上摸。
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液体,凑近鼻尖闻了闻,也不是血味儿。
那股子腥味反而让他一阵干哕,坐在地上直翻白眼。
他被捆着双手行动不便,只能歪着脖子,用肩膀蹭了蹭头顶,嘴里急着解释:
“绿鬼爷爷,小的……小的叫胡图!
这黄的不是血,我也不知道是个啥……”
说着,他奋力抬起被捆的双手,在头顶的杂草上胡乱扒拉起来。
“哗啦”一声,头顶的荒草被他扒拉到地上,还滚了两圈。
就在这时,两颗圆滚滚的东西从草堆里掉了出来,“咚”地砸在沙地上。
几颗破碎的蛋壳,还有两颗是完好无损的鸟蛋,淡青色的壳上还带着点褐色斑点。
王孤狼和旁边的战士们瞬间愣住,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你把脑袋插进鸟窝里了!”
一个战士笑得直拍马背,“那黄的是蛋黄吧!你这百户当的,连鸟窝都敢钻!”
胡图也懵了,盯着地上的鸟蛋和蛋壳,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
感情刚才他慌不择路往草里钻时,一脑袋扎进了个不知名的鸟窝,不仅顶了满脑袋草,还沾了一脑袋蛋黄!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被捆着动弹不得,只能尴尬地站在那儿,嘴角抽搐着。
那帮俘虏们看着自家百户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想笑。
有的咧着嘴,大板牙露在外面,却不敢发出声。
有的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
还有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可耳朵尖都红了,活脱脱一副便秘憋笑的表情。
整个杂草稞里,只有王孤狼他们的大笑声和俘虏们压抑的憋笑声,混合着风吹草动的声音,还真是热闹。
王孤狼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指着胡图说道:
“行了,胡图是吧?既然你是头,那跟老子回营地!
好好说说林丹汗突袭哈喇慎的事,要是敢撒谎,
你这脑袋上,下次可能就不是鸟窝了。是驴粪堆!”
胡图吓得一哆嗦,赶紧点头如捣蒜: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说实话!绿鬼爷爷问啥我说啥!”
他现在可不敢再惹这位“抬手就能杀驴”的绿鬼爷爷,生怕真被按进驴粪堆里。
王孤狼压下笑意,转头冲还在野驴群旁傻乐的齐二川喊:
“齐二川!别跟那儿盯着驴流哈喇子了!过来!”
齐二川一听这话,赶紧颠颠跑过来,脸上还挂着没褪的笑:
“狼哥,叫我啥事儿?是不是琢磨着先宰一头尝尝鲜?”
“尝个屁!”王孤狼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我问你,总共打死多少头?别跟老子说漏了数!”
“大丰收啊狼哥!”齐二川眼睛一亮,伸手比了个“一”和“七”,声音都拔高了,
“整整十七头!个个膘肥体壮,炖酱肉能香出二里地!”
“真十七头?”王孤狼也激动了,拉着齐二川就往野驴群跑,
蹲在地上数了两遍,确认没错后,抬手就给了齐二川一拳,力道不轻不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