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突然爆出一声嘶吼:“打死他们!”
这一声像根火星子,瞬间燎着了整片干柴 。
原本就被怒火裹着的苦哈哈们,瞬间把情绪推到了顶点。
胳膊举得老高,有的还攥着拳头往空中挥,嘶吼声浪一层叠一层,顺着风往河边飘。
好些人激动得往前涌,脚步踩着干草沙沙响,
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去河边,把那一百来个混蛋活生生撕了。
周围警戒的辉腾军战士们顿时绷紧了神经,手都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往前跨出半步,对着人群高声喊道:
“都站在原地!别乱冲!”
眼神却紧紧盯着躁动的人群,生怕真拦不住闹出人命 。
毕竟这些人刚被点燃的怒火,比草原上的野火还难控。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一百三十多个察哈尔骑兵俘虏,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也跟着亢奋起来。
他们挤在人群角落,重新被绑的手在身后拧着,
却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跟着嘶吼出声,声音还不小,
那架势仿佛河边被绑的人跟他们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比正主儿还激动。
在场的战士们都懵了,互相递着眼色,心里直犯嘀咕:这画风有点不对啊!
人家苦主激动是因为被欺负惨了,可你们这帮察哈尔骑兵,
以前跟着林丹汗到处抢,明明是帮凶,凑什么热闹?有什么好激动的?
只有站在土台侧面的钟擎,望着眼前这乱糟糟却充满力量的场面,心中毫无波澜。
他心里清楚,这就是群众的力量 。
一旦被真正发动起来,不管是原本的苦主,还是被环境裹挟的旁观者,
都会被卷入这股浪潮里,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劲头。
这股势头,比任何说教都管用,也比任何武器都能更快地拧合人心。
这时河边突然响起一声枪声,尖锐刺耳,像一道惊雷劈在草原上空。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接连炸响,很快枪声就汇成了一片,
期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不过片刻,那些哭喊便渐渐弱了下去,只剩枪声在旷野里回荡。
营地中的人群瞬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刚才还沸腾的嘶吼声戛然而止,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如同魔鬼厉啸般的枪声,每一声都像重锤般击打在幸存者们的心上,让他们浑身发僵,内心颤抖不已。
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的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下意识往篝火边缩了缩,想躲进火光里。
胆小些的直接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们不用看也知道,河边那群被绑着的人,恐怕是都被处决了。
这枪声像一道烙印,深深刻在每个人心里:这帮穿绿衣服的辉腾军,绝对不好惹!
他们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做事风格跟那些台吉老爷们完全是两回事。
那些台吉老爷掠夺到人口后,除了把浪费粮食的老幼直接弄死,剩下的才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歪心思。
他们要的只是能给他们干活、能当炮灰的奴隶。
平时里长期不让你吃饱,给点残羹冷炙就不错了,稍微干活慢了、眼神不对了,
上来就是一顿鞭子棍子,先把你打服了再说,哪会管你心里服不服?
可辉腾军不一样,他们不缺那点粮食,却绝不容许半点异心,
一旦发现,直接就用最干脆的方式解决,半点不含糊。
钟擎见震慑、凝聚人心的几重效果都已达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随口对身边的战士交代了句“诉苦大会接着开,把后续流程走顺”,
便带着芒嘎、马黑虎等一众辉腾军高层,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帐篷门帘被掀开,里面的陈设简洁却透着现代气息。
正中央摆着一张制式办公桌,桌上放着打印机和几摞装订好的打印纸,旁边是几把老式木椅。
钟擎率先走到桌前坐下,抬手示意众人:“都坐,咱们商量下辉腾军的调整和接下来的行程。”
众人纷纷落座,目光都集中到钟擎身上。
只见钟擎拿起桌上一张写满了汉字的打印纸,开口叙述自己的想法:
“陈破虏,首先你的骑兵队要扩编到一千人。”
他抬眼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因第一次参加辉腾军高层会议而激动得浑身微颤的巴图身上,接着说道:
“新队员的选拔,你跟巴图一起商量。
优先从永谢布部里挑。他们底子干净,你们也都是一个部落里出来的。
剩下的名额,你们再去那群哈喇慎的青壮里选。
记住,咱们挑人的原则就三条:忠诚、可靠、敢打敢拼,至于骑术和身手,进来后可以慢慢练。”
陈破虏闻言,立刻挺直腰背,重重点头应道:
“没问题,大当家!保证按规矩挑人,一周内把队伍拉起来!”
巴图更是激动得脸颊通红,猛地站起来,把胸脯挺得老高,颤抖的声音却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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