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香踩着潮湿的腐叶,沿着脚印往山林深处走。晨露打湿了她的裙摆,沾在小腿上凉丝丝的,可她丝毫不在意——手中两块玉佩正微微发烫,尤其是萧策那枚刻着“萧”字的玉佩,热度随着脚步推进越来越明显,像是在指引她朝着正确的方向靠近。
“苏姑娘,等等!”身后的陈三顺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你听,前面好像有动静。”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风穿过树梢的沙沙声中,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还有低沉的呻吟。苏合香的心猛地一紧,加快脚步往前跑,绕过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萧策靠在一棵老槐树下,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箭伤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染血的内衬,染红了身下的泥土。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刻着“萧”字的长枪,枪尖还沾着叛军的血,而他身前,躺着三具叛军的尸体,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萧策!”苏合香惊呼着冲过去,跪在他身边,颤抖着伸手探他的鼻息。微弱的气息拂过指尖,让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你怎么样?撑住,我这就给你治伤。”
萧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合香,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大部队走吗?”
“我找不到你,怎么能走?”苏合香说着,从怀中掏出“疗伤香膏”,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内衬。箭伤比她想象的更严重,箭杆虽已拔出,但伤口周围已经红肿,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显然是箭上淬了毒。
“这箭……有毒。”萧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刚才遇到一小队叛军,他们是来搜山的,我杀了三个,还有两个……往东边跑了,他们肯定会带更多人来。”
阿罗憾立刻拔出腰间的弯刀,对陈三顺和禁军士兵说:“你们跟我去东边警戒,一旦发现叛军,就放信号。苏姑娘,你赶紧给萧将军治伤,我们争取时间。”
“好。”苏合香点头,从行囊中取出“长安十二香”中的“解毒香”——这香是她用金银花、薄荷、牛黄等药材混合制成的,点燃后香气能渗入伤口,缓解毒性。她将“解毒香”放在铜制的小香炉里点燃,淡绿色的烟雾缓缓升起,萦绕在萧策的伤口周围。
萧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痛苦之色稍稍缓解:“这香……果然有用。”
“你再忍忍,等毒性缓解,我再用‘疗伤香膏’给你包扎。”苏合香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绢帕,蘸了点随身携带的清水,轻轻擦拭萧策脸上的血污。
萧策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苏合香眼眶泛红,“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现代的,你不能在这里倒下。”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是阿罗憾他们发出的信号,叛军来了!
苏合香立刻熄灭“解毒香”,将香炉收好,对萧策说:“你撑住,我去看看。”
她刚站起身,就看到阿罗憾和陈三顺带着禁军士兵往这边跑,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叛军,为首的正是之前在驿馆外叫嚣的那个将领。
“就是他们!”叛军将领指着苏合香一行人,厉声喝道,“把他们抓起来,尤其是那个女的,说不定和唐玄宗有关系!”
阿罗憾挥刀挡住叛军的去路:“想抓苏姑娘,先过我这关!”
双方立刻厮杀起来。阿罗憾虽是胡商,却也练过些拳脚功夫,手中的弯刀耍得有模有样;陈三顺和禁军士兵更是久经沙场,战斗力强悍。可叛军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几个禁军士兵已经受伤,退到了苏合香身边。
苏合香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焦急——萧策重伤在身,无法战斗,他们这边能打的只有阿罗憾、陈三顺和三个禁军士兵,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她的目光扫过行囊中的香料,突然想起《香经》中记载的“烟雾香”——这种香点燃后会产生大量烟雾,能遮蔽视线,为逃跑争取时间。
“阿罗憾,往这边退!”苏合香大喊着,从行囊中取出“烟雾香”,用打火机点燃(这打火机是她穿越时带在身上的,一直没舍得用)。“烟雾香”遇火即燃,浓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山林笼罩其中。
叛军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看不清方向,只能胡乱挥舞着大刀。阿罗憾趁机带着众人退到萧策身边:“苏姑娘,现在怎么办?烟雾撑不了多久。”
苏合香扶起萧策,对众人说:“我们往山林深处跑,那里树木茂密,叛军的骑兵施展不开。”
众人立刻搀扶着萧策,往山林深处跑。烟雾渐渐散去,叛军将领发现他们跑了,怒吼着下令追击:“别让他们跑了,追!”
叛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脚步声、喊杀声越来越近。萧策靠在苏合香的身上,气息越来越微弱:“合香……你别管我了,带着大家……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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