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众人齐声应下,各自领命行动。
李铁带着锐锋队,像狸猫一样顺着山坡往下滑。他们手里握着短刀,身上的粗布衣衫与雪地颜色相近,很快就摸到了粮道营寨的边缘。营寨门口的两名哨兵正靠在木栅栏上打盹,哈喇子顺着下巴往下流,连李铁走到跟前都没察觉。李铁抬手示意,两名队员立刻扑上去,捂住哨兵的嘴,短刀轻轻一抹,哨兵的身体便软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接着是营寨东侧的哨兵——那人正蹲在篝火旁烤手,嘴里还哼着满语的小调。锐锋队队员从背后悄悄靠近,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按在雪地里,短刀刺穿了他的后心。短短一刻钟,粮道营寨四周的十名哨兵,全被锐锋队无声解决,连尸体都被拖到了灌木丛后藏好。
李铁对着山坡上的王巢比了个“得手”的手势。王巢看到后,猛地拔出佩刀,对着身后的士兵低喝:“冲!”
山坡上的火枪兵率先起身,踩着积雪往粮营冲去。“第一排举枪!瞄准!”火枪队队长高声下令,第一排士兵立刻端起燧发枪,对准营寨里的帐篷。此时的后金守军,还在帐篷里喝酒说笑,有的甚至已经睡熟,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射击!”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突然在雪夜里炸开,像惊雷一样震耳。子弹穿透帐篷,钻进帐篷里——正在喝酒的后金士兵,有的被射中胸口,酒碗摔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帐篷里的毡毯;有的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抽搐。
“敌袭!敌袭!”帐篷里的后金士兵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往外跑。可刚跑出帐篷,就遇到了冲下来的骑兵——王巢带着一千骑兵,挥舞着马刀,像一阵旋风冲进营寨,马刀劈砍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声、后金士兵的哀嚎声,混在一起,在粮道上空回荡。
一名后金百户提着弯刀,试图组织士兵抵抗。他刚喊出“列阵”两个字,就被山坡上的锐锋队盯上——李铁举起线膛枪,准星对准他的额头,“砰”的一声,百户应声倒地,额头的血洞在雪地里格外刺眼。没了将领指挥,后金士兵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往粮营西侧跑,却被赵刚埋伏的骑兵拦住,马刀落下,一个个倒在雪地里;有的往东侧跑,却被火枪兵的第二排射击击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第二排退!装弹!第三排,射击!”火枪队的枪声不断,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后金士兵中间。后金守军本就只有一千人,又毫无防备,此刻被明军前后夹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四处逃窜。有的士兵甚至扔掉了武器,跪在雪地里求饶,却还是被冲上来的骑兵砍倒——明军士兵们都记得,这些鞑子劫掠村落时,对百姓可没手下留情。
“烧粮草!”王巢高声下令。几名火枪兵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堆在粮营中央的粮袋。干燥的粮草遇火就燃,“噼啪”的燃烧声响起,火焰很快就窜起一人多高,照亮了整个粮营。粮袋堆得像小山一样,一处起火,很快就蔓延开来,浓烟滚滚,在雪夜里升起老高,连远处的通州营寨都能看到。
“将军,你看!”赵刚指着远处,只见有几十名后金士兵趁着混乱,绕过骑兵的拦截,往李家洼方向跑。王巢皱了皱眉,却没有下令追击:“别追了!咱们的目的是烧粮草,追远了容易遇到鞑子的援军,见好就收!”
赵刚点点头,立刻下令骑兵停止追击,转而协助火枪兵清理战场。此时的粮营里,火焰已经吞没了大部分粮袋,焦糊的粮食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明军士兵们有的在清点尸体,有的在收拢缴获的战马,还有的在检查是否有漏网的后金士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这是他们北上勤王以来,第一次如此痛快地打一场胜仗。
天快亮时,王巢下令撤退。此时的粮营,粮草已烧毁得差不多,只剩下冒着黑烟的灰烬;雪地里躺着三百多具后金士兵的尸体,缴获的两百匹战马被骑兵牵在手里,嘶鸣着跟在队伍后面。明军士兵们有序地往回走,没人喧哗,只有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回到通州营寨时,天刚蒙蒙亮。守暗门的士兵见队伍回来,立刻打开暗门。王巢刚走进营寨,就见李福来带着几名小太监,怒气冲冲地堵了过来——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夜袭粮道的事。
“王巢!你好大的胆子!”李福来指着王巢的鼻子,尖细的嗓音都在发颤,“咱家昨日刚下令不许你擅自出兵,你竟敢抗命!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的旨意?还有没有咱家这个监军?”
王巢没理会他的咆哮,只是让士兵们把缴获的战马和清理战场的清单递过来,放在李福来面前:“李公公,末将夜袭后金粮道,烧毁粮草数万石,斩杀鞑子三百余人,缴获战马两百匹。眼下鞑子粮草紧张,京师的危机也缓解了几分——这算不算‘擅自出兵’,公公可以奏请陛下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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