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莉的第二把火烧在了蓝狮商会的合作商上。
艾琳接手后,逐步终止了与之前友商的合作,而新合作商大多只想借助蓝狮商会赚快钱。他们对自己代理的产品和负责的项目几乎一无所知,这些年因此出了不少事,不过都被他们强行压了下去。
史蒂文和艾琳的丑闻曝光后,受影响的不只是蓝狮商会,连魔法部也被牵扯其中。有些偏激的人甚至开始怀疑卡隆是否也存在问题。
为此,魔法部与蓝狮商会专门成立了合作小组,对过去十几年里蓝狮商会合作过的商家、品牌展开彻底调查。这一查,还真查出了大问题:贪污的、诈骗的,甚至有涉及杀人的。
卡隆得知消息后,在魔法部的例会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段时间,魔法部的职员见到卡隆都得绕着走。
不到一个星期,近年来许多耳熟能详的品牌全被魔法部查封。巫师们每天早上翻开报纸,都能看到某品牌负责人被抓捕的新闻。
阿什莉的第三把火烧在了蓝狮商会的内部。她不可能把现在蓝狮商会的人全部开除,这既不现实也不切实际,除非她彻底不想再经营商会。可她也不愿把无用之人留在商会里。
于是,她给所有在职职员设置了二十天的考察期,通过考察的人才能留下。同时,她还开通了一个匿名举报邮箱。
如果有人觉得同事做了对商会不利的事,或是认为对方的职位与能力不匹配,都可以附上证据发送到邮箱。
结果不到十天,商会的人就走了一半。大家互相举报、彼此攀咬,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
考虑到情况特殊,阿什莉向魔法部申请了一批吐真剂。吐真剂不在市面上流通,只有官方才能持有。若个人或组织需要使用,必须提前向魔法部申请,得到同意后,还得在魔法部部长助理的监督下使用。
上次贾斯珀能使用吐真剂,是因为卡隆当时就在现场,所以可以直接使用。这也是当初史蒂文进来后,会把矛头直指卡隆和弗兰克的原因。
吐真剂一用,意味着所有人说的都是真话,也意味着在场没人是清白的。阿什莉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放得很低了:她可以容忍职员摸鱼、工作进度慢,甚至项目失败,只要对方人品没问题、确实在做事就行。可连这样的人都少之又少。
最后,她只能把佐娜和妮莉叫过来。虽说她俩帮不上什么决策层面的忙,但至少能帮忙整理一些文件。她现在实在没有可用之人了。
妮莉梳理了一下蓝狮商会目前的人员现状:60%是关系户,30%是偷奸耍滑、阳奉阴违的职员,还有 6%存在职场霸凌行为,最后只剩 4%的人是踏实做事的。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好奇这样的人员配置,蓝狮商会为何还能稳居行业龙头?
其实这是一种病态的发展模式。外界的商户和品牌并不清楚蓝狮商会的内部情况,他们为了能和蓝狮商会合作,往往会投入大笔资金。可这些钱要经过多个人的手,意味着大部分会被层层贪污。
当然,贪腐的大头还是落在艾琳和上层股东手里。内部的关系户,除了有强硬的背景,还得拿出“可观”的金钱打点,而这些钱最终又会向上流通。
所以这些年,蓝狮商会赚的钱始终集中在顶层,底层职员靠的还是海莉娅和安缇娜留下的“老本”,这份“老本”足够厚实,再加上底层职员拿的工资很少,所以商会可以挺到现在。
可再厚实的“老本”也有被啃光的一天,而就在这一天即将到来时,阿什莉接手了商会。她如今面对的,是一个内部早已腐烂不堪、几乎被掏空,只剩看似光鲜外壳的蓝狮商会。
尽管阿什莉早就预料到情况会很糟,但当真相摆在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接手还不到十五天,她就从海莉娅留给她的小金库里花掉了七个亿,再加上安缇娜拿出的五个亿,十二亿金币就这样没了。
这是阿什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结果短短十五天就花光了。
不过也不是毫无好消息,毕竟“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佐娜跟阿什莉说:“你都不知道,伯格校长在学校大会堂宣布要和蓝狮商会合作时,学长学姐们的反应多激烈,我看到好多人都哭了。”安缇娜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现在蓝狮商会空缺的职位很多,阿什莉不可能只等维尔斯特学院的应届毕业生。于是在接手商会的第十六天,她第一次以会长的身份发布了蓝狮商会的招聘公告。公告中明确表示,不仅希望新鲜血液加入,更欢迎海莉娅时代的老职员回归。
公告一出,第二天蓝狮商会的门外就排起了长队,比艾琳被捕那天围聚的人还多。
前一天晚上,阿什莉还在发愁:招聘会该让谁来维持秩序?除了足够的安保人员,还需要能让面试有序进行的人。
当时佐娜正躺在阿什莉家的沙发上吃桃子,听到这话后坐起身,推了推妮莉说:“我俩去呗。”妮莉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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