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桌旁几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徐尽欢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只听山羊胡接着说:“一开始啊,就木兰家主和夫人每晚能见到她,坐在主卧里面的凳子上,一动不动的。
家主急了,在荣月城找了好几个有名的驱鬼大师,银子花出去一大笔,可那嫡小姐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依旧每晚准时出现。”
“后来家主没辙了,就试着跟她说话,问她想要什么,是缺钱还是缺珠宝,说不管多少都烧给她。”
山羊胡故意顿了顿,“可人家嫡小姐啥都不要,就安安静静待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晚,连句话都不说。”
“一开始外头人都不信,说家主和夫人是思念女儿太甚,得了癔症。”
山羊胡又接过话头,“直到后来,家里的管家和几个下人也在晚上看见了那位嫡小姐,有的说看见她站在窗边,有的说撞见她在花园里走,这事儿才传开,大家才信了木兰家是真闹鬼。”
“更邪门的是,这一个月里,凡是见过嫡小姐的人,都没好下场。”
山羊胡压低声音,“倒不是致命的事,可也够折腾人的。家主半夜能被自己的口水噎醒,管家下楼梯摔断了腿,还有个丫鬟打扫院子时磕破了头,缝了好几针。”
“这么一来,木兰家上下哪还有心思过日子?白天吃不下饭,晚上不敢睡觉,实在被逼得没办法,才想着向各城招能人异士,不管是道士还是修士,只要能把这‘鬼’送走,给多少钱都愿意。”
山羊胡说着,摇了摇头,“好好的一个大户人家,就这么被折腾得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徐尽欢坐在角落,却逐渐被吸引。她虽然修仙却不信什么鬼魂,听这样子,应是妖兽作怪。可若是妖兽,为何那位嫡小姐既不要钱财,也不伤人命,只是让见过“她”的人遭遇一些祸事。
徐尽欢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到邻桌,对着山羊胡商人拱手笑道:“这位大哥,冒昧打扰一下,我想问您一句。您可知木兰家那位嫡小姐,若是活到现在该多大年纪了?”
山羊胡抬头打量她,见她穿着素净衣裙,年纪不大,便如实答道:“具体年纪我倒不清楚,只听荣月城的朋友说,‘她’当年落水的时候,也就五岁左右的样子。”
说罢,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劝诫,“小丫头,你该不会是想凑这个热闹,去木兰府捉鬼吧?我可跟你说,之前去的那些人,不管是道士还是江湖术士,没一个能成的,有的还被折腾得落了一身伤。你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娃娃,这浑水还是别趟了。”
徐尽欢却没被劝退,反而笑得更从容了:“大哥放心,我就是去瞧一瞧情况,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定会保护好自己。”
这话刚落,同桌的胖商人就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茶杯追问:“听你这意思,莫非你有什么独门手段,能捉住那鬼?”
“手段谈不上。”徐尽欢依旧笑着,“我是奉师门掌门之命下山历练,既然遇到这种可能危害百姓的事,自然该前去一探究竟,若是能帮上忙,也是我的历练了。”
山羊胡听得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这么说你是修仙门派的弟子?那你是哪个门派的啊?”
“宗仙门。”
感谢掌门感谢各位师兄师姐,让宗仙门在近三十几年间连续称霸着修仙门派的榜首。
徐尽欢报出“宗仙门”三个字时,心里还隐隐觉得,这名号或许能让几位商人多些敬畏。
可没成想,山羊胡只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笑着摆了摆手:“好好,又来一个宗仙门的。”
徐尽欢这下是真疑惑了,往前凑了半步追问:“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来一个’宗仙门?难不成之前已有宗仙门的弟子去了荣月城?”
山羊胡端起茶杯喝了口,慢悠悠解释:“前几天我从荣月城过来时,就听说长风派、临仙派的弟子早就赶过去了,个个都说是要帮木兰家解决‘闹鬼’的事。现在你这宗仙门的弟子又要去,可不就是‘又来一个’嘛。”
他说着,还跟同桌的胖商人对视一眼,打趣道,“我看今年的探仙大会也别选地方了,直接挪到荣月城得了,省得各大门派弟子跑东跑西,在这儿正好较量较量。”
长风派与临仙派,徐尽欢再清楚不过。这两派向来是宗仙门最强劲的竞争对手,每年探仙大会上,三方弟子总要拼得不相上下。
这个局面对于徐尽欢来说并不算好,她现在是一个人下山,对于五系也只停留在学习上并没有真正实践过,而另外两派人多势众,自己若是碰上他们怕是有点难办。
难道直接放弃?徐尽欢直接否决了这个想法。
盯着桌旁几位商人,忽然有了主意,转身快步往后厨跑。
章蕙兰正系着围裙炖肉,见女儿急匆匆进来,还没开口询问,就被徐尽欢凑到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章蕙兰听完,笑着点了点头,立刻招呼伙计去酒窖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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