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台记·章华篇》
场景一:云梦泽畔·章华台地基施工现场
时间: 东周·楚灵王三年,春
人物:
- 墨离:工艺门门主,四十余岁,青布短打沾着木屑,腰间悬着铜尺与墨斗,眼神锐利却总带笑意
- 宫束班众人:二十余名工匠,多是二十到三十岁的青年,手艺扎实却个个爱耍活宝,以阿木(木匠)、石夯(石匠)、绳九(绳匠)为代表
【开场】
云梦泽的晨雾还没散尽,三百丈见方的地基已初具雏形。夯土声与木材碰撞声里,夹杂着宫束班此起彼伏的笑闹。
阿木正蹲在刚刨好的楠木柱旁,用墨斗往石夯脸上弹墨线,石夯浑然不觉,举着夯锤喊:“绳九!你那测绳歪了!再偏半寸,墨门主得让你啃三天夯土!”
绳九趴在三丈高的脚手架上,往下抛了个野果:“你先摸摸自个儿脑门!阿木给你盖了个‘状元印’!”
石夯伸手一摸,满手黑墨,扭头要追阿木,却被脚下的木楔绊倒,结结实实摔了个“五体投地”,正好撞在刚运到的青铜鼎底座上,鼎身“哐当”一响,震得他满脸土灰。
“哈哈哈!”宫束班瞬间笑成一团,连正在核对图纸的墨离都抬了头,手里的竹制图纸晃了晃。
墨离(扬声):“石夯,你这是给地基行叩拜礼?楚地的夯土要九遍夯实,你这一下,够抵一遍不?”
石夯(爬起来,抹着脸):“门主!这鼎底座不平!定是铸匠偷工减料了!”
绳九(从脚手架上探出头):“拉倒吧!方才我瞅见你踩着自个儿的草鞋绊倒的!”
众人笑得更凶,阿木笑得直拍大腿,手里的刨子“哐当”掉在地上,砸了自己的脚,顿时抱着脚跳起来,疼得龇牙咧嘴,哭声混着笑声,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墨离走过去,捡起刨子,用铜尺敲了敲阿木的脑袋:“憨货。章华台要聚人族气运,先得让咱们自个儿气运顺顺当当——摔断了腿,谁给柱础雕花?”
他话音刚落,就见绳九从脚手架上滑下来,手里攥着根测绳,突然喊:“门主!您看那片沼泽!今早飞来了百十来只白鹭!”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云梦泽上空果然有白鹭群盘旋,羽翼映着朝阳,像一团团流动的云。墨离眯起眼,摸了摸腰间的铜尺:“地气动了。楚地千里,人族聚居,却散而不聚。这章华台,要做那串珠子的线。”
阿木(揉着脚):“线?那咱们就是穿线的针?”
墨离笑:“不止。咱们是造针的人。”
场景二:木工坊·雕花工序
时间: 三月后,夏
【场景】 临时搭建的木工坊里,数十根楠木柱立在两侧,柱身上已勾勒出云纹与凤鸟的轮廓。阿木正带领几个徒弟雕刻柱础,石夯在角落打磨玉质斗拱,绳九蹲在梁架上,用朱砂标刻度。
石夯举着块斗拱:“阿木!你看我这‘凤衔珠’雕得咋样?灵王要是瞧见了,说不定赏咱们两坛酒!”
阿木凑过去,突然指着斗拱底部:“你这凤爪雕反了!凤是左爪在前,你雕成右爪,活像只跛脚鸡!”
石夯低头一看,脸瞬间涨红,抓起刻刀要改,却手滑把斗拱摔在地上,玉质边缘磕掉一小块。他“哎哟”一声,蹲在地上直挠头。
绳九从梁上跳下来,捡起斗拱瞅了瞅:“没事,补块青玉嵌上,就当凤爪抓着颗玉珠,更妙!”
墨离正好走进来,手里拿着张新画的图纸:“绳九这话在理。匠人眼里,没有废料,只有没用到地方的料。”他展开图纸,“楚地多水,梁架要刻‘水纹回环’,既能防潮,又合‘泽被千里’的意——阿木,你那柱子上的云纹,弧度再柔些,要像云梦泽的雾。”
正说着,门外冲进来个小徒弟,手里举着片竹简:“门主!太宰派人送图纸来了!说灵王要在台顶加个‘承露盘’,要九层,每层都雕玉蟾蜍!”
阿木一把抢过竹简,念到“九层玉蟾蜍”时,突然笑喷:“九层?那得多少玉?咱们把楚地的玉矿挖空了也不够啊!”
石夯(凑过来):“说不定太宰记错了,是‘九只’?”
绳九蹲在梁上接话:“我看是太宰昨晚喝多了,把‘酒壶’说成‘蟾蜍’了!”
这话一出,满坊的人都笑疯了。阿木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刻刀“当啷”掉在地上,正好砸在自己的脚趾上——又是一声惨叫,混着笑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
墨离也笑得眼角发湿,拍了拍阿木的背:“行了,别笑了。九层就九层。玉不够,用楚地的绿松石掺着来,绿如春水,更合‘承露’的意。”他指着图纸上的承露盘,“每只蟾蜍的嘴要对准下方的铜槽,露水顺着槽流进台基下的蓄水池——这水,将来要用来灌溉台周的稻田。”
石夯(挠头):“原来不是光好看啊?”
墨离挑眉:“聚气运,不是靠摆样子。得让百姓瞧见这台子有用、有盼头,气运自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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