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弟子们笑得直拍大腿,有个弟子笑得太急,把手里的镰刀甩了出去,正好挂在梧桐树上。
墨玄捡起犁铧,突然发现上面还沾着公输班的草鞋碎片——正是早上那个破洞掉下来的。他刚想说话,就见欧冶子从地上爬起来,鼻尖沾着泥,活像个刚拱完地的小猪。
“笑什么笑!”欧冶子抹了把脸,结果把泥抹得满脸都是,“赶紧把家伙事摆好!”
公输班爬起来时,头发里还插着根草,他一本正经地指挥弟子:“这个鼎要再往左挪半寸,不然聚气的时候会偏——哎哟!”
原来他后退时踩在了自己掉的草鞋碎片上,又摔了个屁股墩。这次连墨玄都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公输班,你这是……给大地磕响头呢?”
弟子们笑得更疯了,有个叫阿竹的姑娘笑得直打嗝,手里的铜铲“当啷”掉在鼎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在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所有铜鼎突然微微震颤,鼎口冒出淡淡的白光,那些白光像游丝一样汇聚到空中,慢慢凝成一团温润的光晕。
“气运!是工匠气运!”墨玄猛地站起来,眼里闪着光,“看到了吗?百姓用咱们铸的工具耕耘劳作,他们的汗水就会化成这样的气运!”
公输班和欧冶子也不闹了,仰头看着那团光晕,光晕里仿佛能看到农人挥锄头、织女纺线的影子。突然,公输班指着光晕笑出声:“你看那团光,像不像欧冶子早上被我贴的那张漏底鼎?”
欧冶子一愣,仔细一看,那光晕边缘还真有个缺口,活脱脱是个漏底的形状。他又气又笑,抬手给了公输班一拳:“你还说!都是你害的!”
拳头落在公输班胳膊上,却不重,更像朋友间的打闹。光晕似乎被这笑声惊动,晃了晃,缺口慢慢补上了,变得圆满温润。墨玄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些吵吵闹闹的“憨货”,这些沾满铜锈和泥土的手,才是撑起人族烟火的根基啊。
【尾声】
夕阳西下时,所有农具都装上了马车。公输班正给最后一个犁铧系红绳,欧冶子在检查车轮,弟子们围着光晕叽叽喳喳。墨玄站在石碑旁,看着那团气运慢慢融入工坊的每一件工具、每一块石头里,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门主,”公输班凑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根从头发里掉出来的草,“下次教他们做机关木鸢吧?我新做的那个能载两个人呢!”
“先把你草鞋补好再说!”欧冶子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结果自己没站稳,差点撞在墨玄身上。
墨玄笑着躲开,挥了挥量尺:“明日教‘失蜡法’,公输班你负责熔蜡,欧冶子你烧火——这次再把水换成米汤,就罚你给所有弟子洗一个月的铁砧!”
工坊里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惊飞了归巢的鸟儿,惊起了袅袅的炊烟,也惊动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那抹晚霞像极了刚出炉的铜器表面的光泽,温暖而明亮,映照着这群以匠心聚气运的人,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了最生动的一笔。
《工坊笑聚》
工艺门 无名
土灶烟斜绕竹篱,锤声敲碎晓星稀。
公输鞋破粘砂范,欧冶鼻泥污铁衣。
范料飞时惊雀起,铜光聚处伴欢啼。
人间烟火凝清韵,笑里锋芒照万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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