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高,作坊里的光线更亮了。门板上的人物渐渐鲜活起来:程婴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孤儿,眉头拧着,眼神却坚定;韩厥手持长剑,站在山道上,目光如炬;屠岸贾穿着暗沉的盔甲,嘴角撇着,满脸阴鸷;公孙杵臼坐在柴房里,双手拢在袖中,神色平静却带着决绝。瘦马用淡墨在背景里晕出云雾,让整个画面像蒙了一层薄纱,多了几分古意。)
阿禾:(放下笔,后退两步打量门板,忍不住感叹)真好看啊……好像能看见程婴抱着孩子在山里跑,韩厥站在路边拦着屠岸贾的人……
石头:(也凑过来看,挠了挠头)没想到我画的屠岸贾这么凶!以后谁要是看了这门,肯定知道坏人没好下场!
(老木伸手摸了摸门板上干透的颜料,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看着门板上的故事,眼神里满是欣慰——这不仅是一扇门,更是一段被墨色定格的忠勇传奇。)
第三幕:民间传扬
时间:半月后,黄昏
地点:长安城东,张大户家门口;街头茶摊
(张大户家的朱漆大门敞开着,新装好的工艺门立在门庭中央,门板上的“赵氏孤儿”在夕阳下愈发清晰。几个街坊邻居围在门口,指着门板议论纷纷,声音里满是赞叹。张大户穿着锦缎袍子,站在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街坊甲:(指着门板上的程婴)这画得也太像了!你看程婴这表情,跟真的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抱着孩子躲起来!
街坊乙:(凑到门板前,仔细看着颜料的纹路)这颜料调得真好,颜色亮却不扎眼,听说这是城西宫束班画的?那可是咱们长安城里最好的工艺门作坊!
张大户:(捋着胡子笑)可不是嘛!我特意找的宫束班,老木领班亲自上手画的背景,那两个年轻匠人也手巧得很。你们看这故事,藏孤救孤,忠肝义胆,挂在门上,既能镇宅,又能让家里的孩子多听听这些典故,学个好品行。
(人群里,一个穿粗布衣裳的货郎停下脚步,踮着脚往门板上看,手里的拨浪鼓忘了摇。他看了半晌,转身快步走向街头的茶摊,茶摊里坐着几个歇脚的旅人,李老丈也在其中,正捧着碗热茶慢慢喝。)
货郎:(跑到茶摊前,喘着气说)李老丈!城东张大户家新换了扇工艺门,画的是“赵氏孤儿”,画得可神了!程婴抱着孩子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紧,韩厥的威风劲儿,跟您上次说的一模一样!
李老丈:(眼睛一亮,放下茶碗)哦?宫束班画的?那伙匠人倒是有心,把这故事画得活了。
旅人甲:(好奇地问)“赵氏孤儿”?是春秋时候的那个故事吗?我从洛阳来,倒也听过一点,说的是有人舍命护着忠臣的后代。
李老丈:(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正是。程婴献子,公孙杵臼赴死,韩厥弃官,都是为了保住赵家的血脉,保住一份忠良之气。宫束班把这故事画在门上,可不是简单的装饰——这是把“忠”和“义”刻在眼前,让来往的人都能看见,都能记在心里。
(货郎又说了几句门板上的细节,旅人们听得入了迷,纷纷说要去张大户家门口看看。茶摊里的议论声越来越热闹,“宫束班”“赵氏孤儿”“工艺门”这几个词,随着晚风飘向街头巷尾。没过几日,长安城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张大户家的那扇门,有人特意绕路去看,有人甚至去宫束班订做同款的“故事门”。宫束班的作坊前,渐渐热闹起来,来订门的人,都要提一句“要像张大户家那样,画个有骨气的故事”。)
阿禾:(看着作坊前排队的人,挠了挠头)没想到“赵氏孤儿”这么受欢迎!昨天有个老伯伯来订门,说要画程婴藏孤的样子,给他远在边关的儿子看,让儿子知道啥叫忠啥叫义。
老木:(笑着拍了拍阿禾的肩膀)这就是故事的力气。咱们画在门板上,它就成了活的——能让人看,让人说,让人记在心里。日子久了,这些故事里的气性,就慢慢融进老百姓的日子里了。
第四幕:气入九鼎
时间:一月后,深夜
地点:长安宫城,九鼎殿;宫束班作坊
(深夜的宫城一片寂静,只有九鼎殿外的灯笼泛着微弱的光。殿内,九尊巨大的铜鼎并排而立,鼎身刻着山川河流,铜锈在暗处泛着青黑色的光。守鼎吏提着灯笼走在鼎间,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忽然,他停住脚步,目光落在中间那尊“冀州鼎”上——鼎身原本暗沉的纹路,竟隐隐透出一丝暖光,像有什么东西在鼎里流动。)
守鼎吏:(揉了揉眼睛,凑近鼎身细看)奇怪……这鼎怎么会发光?莫非是殿里的灯笼照的?
(他举起灯笼绕着鼎走了一圈,可那暖光却不是灯笼的颜色,反而像极了赭石颜料的暖,混着一点石青的凉,顺着鼎身的纹路慢慢游走。守鼎吏心里犯嘀咕,又走到旁边的“兖州鼎”前,竟也看见鼎身有微光闪动,那光里仿佛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像是有人抱着孩子,有人手持长剑,有人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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