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福
(追到窗边,看着那缕白气消失在夜色里)
班主,那气去哪儿了?不会是咱刻碑的时候,把啥“灵气”给刻出来了吧?
【陈墨沉吟片刻,突然想起前几日太守大人说过的话——洛阳城中有九州鼎的虚影,若有承载真义的器物现世,便能聚气运,入鼎中,护一方安宁。他回头看着石碑上跳动的光晕,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懵懂的三个小子,突然笑了。】
陈墨
(拍了拍三个小子的肩膀)
那不是啥“灵气”,是这《论衡》里的道理,是咱宫束班刻在石头上的真心,聚成了气运。这气运,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工坊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远处有钟鼓在鸣。王小六耳朵尖,听到了几声隐约的钟响,疑惑地说:“这时候,太学的钟怎么会响?”】
【陈墨走到门口,抬头望向洛阳城的方向,只见夜空里,一缕淡淡的白气正朝着太学的方向飘去,而太学上空,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光纹一闪而过,像是鼎的形状。他知道,那是九州鼎在吸纳这石碑聚起的气运。】
陈墨
(回头对三个小子说)
别愣着了,剩下的几行字,今晚得刻完。咱得让这《论衡》的道理,早点立在阳光下,让更多人看见。
【三个小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张阿福重新拿起錾子,李铁牛握紧了打磨石,王小六把抄本铺得更平整。工坊里的敲击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响,也更坚定,像是要把这夜的寂静都敲碎,把石头里的真心,都刻进岁月里。】
第三场:太学门前·日·一月后
【太学门前挤满了人,太守大人亲自带着官员站在台阶上,陈墨和宫束班的小子们站在一侧,看着工匠们把刻好的《论衡》石碑立在太学门前的广场上。】
【石碑通体青黑,上面的字迹工整清晰,“论衡”二字苍劲有力,正文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诉说着道理。路过的书生们纷纷围过来,有的蹲在碑前,手指顺着刻痕慢慢划过,有的拿出纸笔,认真地抄写着碑上的文字。】
【一个白发书生看完“实知篇”,忍不住感叹:“之前读的《论衡》,总有些字句不通,今日见了这正版石碑,才知仲任先生的学问竟如此精深!宫束班的手艺,真是绝了!”】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张阿福听了,偷偷拽了拽李铁牛的衣角,小声说:“你听,他们夸咱呢!”李铁牛咧着嘴笑,却故意板着脸:“别得意,这都是班主教得好,还有咱认真刻的功劳。”】
【王小六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书生送的纸扇,扇面上写着“事莫明于有效”,他兴奋地说:“班主,那书生说,以后他教学生,都要带学生来这碑前读《论衡》,说这样才能明白真道理!”】
【陈墨看着石碑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些年轻书生眼里的光,又抬头望向天空。他仿佛能看到,一缕缕无形的气运从石碑上飘起,顺着风,飘向洛阳城的各个角落,最后汇聚到那座看不见的九州鼎中。这气运,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论衡》里的真知,是宫束班刻碑时的真心,更是后人读碑时的共鸣。】
【突然,张阿福指着远处,喊了一声:“你们看!那边的麦子好像长得更旺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城外的麦田里,麦穗沉甸甸的,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光。一个老农牵着牛从田边走过,抬头看到太学门前的石碑,笑着对身边的孩子说:“那是刻着大道理的碑,有这碑在,咱的日子也能更安稳哩!”】
【李铁牛挠了挠头,小声对陈墨说:“班主,您说这石碑,真能护着咱洛阳,护着这九州吗?”】
【陈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石碑。石碑立在阳光下,像是一位沉默的老者,守护着字里行间的道理,也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人。宫束班的小子们还在嘻嘻哈哈地讨论着刚才书生送的纸扇,讨论着晚上要吃什么,可他们的手上,还沾着石粉,他们的眼里,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
【人群里,有人开始朗读碑上的文字:“天地合气,万物自生,犹夫妇合气,子自生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朗读声顺着风,飘得很远,很远。而那座看不见的九州鼎,在气运的滋养下,似乎也变得更加稳固,护着这东汉的山河,护着这世间的真知,直到千百年后,依旧有人记得,曾经有一群叫“宫束班”的憨货,用一把錾子,把道理刻进了石头,也刻进了历史。】
汉碑谣·宫束班记
主歌1
晨光透木窗 落满青石案
錾子敲醒了 半宿的寒
阿福盯着碑 傻笑着呢喃
“仲任先生的话 比饴糖甜”
铁牛扛着柴 嗓门撞木梁
小六揣着饼 凑过来搭腔
班主磨着石 墨汁浓如霜
“刻真章 才对得起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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