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尉:(声音轻了些)可这堆得太多,烧窑时……
四胖:(站起身,拍着胸脯)都尉您放心!我这半个月天天守在窑边,试了三回小火,摸准了火温——先烧柴,等窑里温度到了,再添松针,让火慢慢烤,保证这些小人、楼阁都好好的,釉色还能渗进纹路里,亮得很!
(二愣把刚捏好的小碑往罐顶一放,碑上还没刻字,他拿起小刻刀,抬头问)
二愣:都尉,您想在碑上写啥吉利话?我听集市上的先生说,现在都兴写“多子孙、寿命长”,要不咱再加上“富且祥”,您看咋样?
(王都尉看着罐顶的小碑,又看了看老憨他们满手的陶泥,突然笑了)
王都尉:就按你们说的写——你们这群汉子,看着憨,心思倒比那些精致的匠人细。这罐,我要了,要是烧得好,往后我府里的陶具,都找你们宫束班做!
(小五一听,高兴得跳起来,手里的釉坛差点摔了,老憨赶紧扶住,五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都咧开嘴笑了,脸上的陶泥蹭得更花了)
第三场:宫束班陶坊·窑前·夜
【场景】陶坊外,土窑火光冲天,映得周围的树影晃动。窑口冒着青烟,四胖守在窑边,手里拿着根长竹竿,时不时伸进窑里拨弄柴薪,额头上全是汗。老憨、二愣、三木、小五围在窑边,手里拿着蒲扇,时不时往窑口扇风,眼睛都盯着窑里的火光。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二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又立刻睁大眼睛)
二愣:憨哥,你说这窑里的罐,会不会真像咱想的那样,青釉亮堂堂的,小人、楼阁都没塌?
老憨:(看着窑口的火光,语气笃定)会的。咱捏泥的时候,把念想都揉进去了——三木捏小人时,想着都尉母亲的样子;四胖烧窑时,想着火温要匀;你刻碑时,想着吉利话能护着都尉家;小五买釉时,想着要最亮的釉……这么多心思堆在罐里,咋会不好?
(三木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个小泥狗,放在窑边,泥狗的尾巴翘得高高的,是他特意捏来“守窑”的)
小五:(揉了揉眼睛)我刚才梦见这罐烧好了,青釉像湖水一样亮,罐顶上的碑字清清楚楚,都尉看了,还给咱每人送了一壶酒呢!
(四胖突然直起身子,把竹竿收回来,凑到窑口闻了闻)
四胖:(声音有些激动)差不多了!火温降下来了,釉色定了,咱明天开窑!
(五个汉子围着窑,没有说话,只有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映出眼里的期待。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狗吠,却吹不散陶坊里的泥土香——那是他们用双手捏出来的,属于三国吴地的烟火气)
第四场:宫束班陶坊·次日晨
【场景】土窑的门被打开,青烟缓缓散开,老憨第一个走进窑里,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青釉堆塑谷仓罐走出来——罐身通体青莹,像被雨水洗过的青山,罐口的楼阁飞檐翘立,釉色均匀;罐身上的小人眉眼清晰,老妇人手里的豆荚仿佛能掐出豆粒;罐顶的石碑上,“永安三年时,富且洋(样),宜公卿,多子孙,寿命长,干意(亿)万岁未见英(殃)”二十八个字,刻得工整,釉色渗进字缝,黑中带青;三木捏的泥鸡、泥猪,沾着淡淡的青釉,仿佛下一秒就要动起来。
(王都尉和管家早就等在陶坊外,看到谷仓罐,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抚摸罐身,手指划过石碑上的字,眼泪掉了下来)
王都尉:(声音哽咽)像……太像了!这罐上的每一处,都像先母生前的日子。老憨,你们宫束班,不是“憨货”,是最懂人心的匠人!
(老憨挠挠头,脸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却笑得格外开心)
老憨:都尉您别这么说,咱就是一群做陶的,只想把别人的念想,捏进陶里,烧进火里,让念想能跟着陶,留得久一点。
(二愣凑过来,指着罐身上的小泥人)
二愣:都尉,您看这个弹琴的小人,我特意捏成您小时候的样子——您说过,您母亲最爱听您弹琴,咱就把这画面捏在罐上,让您母亲在地下,也能听见您的琴声。
(王都尉看着那个弹琴的小泥人,再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对着老憨他们深深作了个揖)
王都尉:多谢诸位!这罐,不只是陶,是我对先母的孝心,也是你们宫束班的匠心。往后,吴地的人问起最好的谷仓罐,我定说——宫束班的陶,最有温度!
(阳光照在青釉堆塑谷仓罐上,釉色泛着莹光,像一颗被时光珍藏的宝石。老憨、二愣、三木、四胖、小五站在一旁,看着王都尉捧着罐离开的背影,你看我,我看你,都咧开嘴笑了——他们这群被人叫“憨货”的匠人,用一双手、一窑火,把三国吴地的烟火气,永远留在了这尊青釉堆塑谷仓罐里,也留在了往后千年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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