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看着眼前的三样东西,轻轻叹了口气)这《推背图》,就像一扇没装锁的门。后世的人推开它,若是见着盛世,便记着“居安思危”;若是见着灾祸,便想着“如何避祸”——咱宫束班这群“憨货”,这辈子没做过啥惊天动地的事,却也算给百年后的人,留了一扇“回头的门”。
(风刮过后院,吹得拓片边角微微卷起,赵三愣赶紧按住,指尖的朱砂在纸上晕开一点红,像一滴血,又像一颗星。李淳风抬头看向天空,白云正慢慢遮住太阳,他知道,这《推背图》还要编下去,还要刻下去,直到把“未来的劫”,都刻成“当下的警”)
第三场
唐太宗:淳风,你说这图能“推背知未来”,那你能不能告诉朕,后世的人,会不会记得宫束班这群“憨货”?
(李淳风看向三个匠人,他们正低着头,嘴角却藏着笑。王二憨的手指还在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的木屑,赵三愣悄悄把沾着朱砂的指尖往袖口里缩,孙四夯则盯着自己鞋尖的铜绿,像在数上面的纹路。李淳风躬身,声音里带着暖意)
李淳风:陛下,后人或许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却会记得这《推背图》上的每一道刻痕、每一笔拓印——就像长安城的百姓,记不得修玄武门铜环的匠人是谁,却知道那铜环百年不腐、推门有声;记不得铸浑天仪零件的匠人是谁,却知道观星台的仪器能测日月运行。宫束班的“憨”,是把心思都砸在活计里,这活计留传下去,他们的痕迹,自然也留传下去了。
(唐太宗听完,指着玉案上的青铜卦牌,对三个匠人说)
唐太宗:你们这群“憨货”,倒比朝堂上的文臣多了份实在。往后太史局的铜器、木架,朕都放心交给你们——只是有一条,若将来有人要动这《推背图》,你们得像护着自己的活计一样,护着它。
王二憨:(猛地抬头,声音发颤)陛下放心!谁要是敢动这卦板、卦牌,先过我这把刻刀!我刻的纹路,就算埋在土里,也得让它齐整!
赵三愣:臣……臣也护着!这拓片是我一张一张拓的,连墨都挑的是最好的松烟墨,谁要是想改一个字,得先问我这双手答不答应!
孙四夯:俺的青铜牌,浇铸时加了锡,能经千年风雨。谁要是敢砸,俺就用铸牌的锤子跟他拼!
(唐太宗被他们的憨直逗笑,拍了拍李淳风的肩)
唐太宗:淳风,你带了一群好徒弟。这《推背图》,就拜托你们了。朕回宫了,往后太史局的用度,朕让户部多拨些。
(太监尖细的“起驾”声从观星台下方传来,唐太宗转身走下玉阶,龙袍扫过阶上的晨露,留下一串湿痕。三个匠人还跪在地上,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慢慢起身)
孙四夯:(挠着后脑勺)陛下刚才说……记不得咱的名字,却记得咱的活计?
李淳风:(拿起一块青铜卦牌,递给孙四夯)这就够了。匠人一辈子,能留下一件经得住时光的活计,比留名更实在。就像你铸的这卦牌,百年后有人见着,说一句“这活儿做得扎实”,便是对你们最大的念想。
(王二憨走到木刻版旁,用手指轻轻抚过“乾卦”的纹路,突然想起什么)
王二憨:大人,咱这《推背图》编完了,往后是不是又能修宫门、做木架了?我还想着给西市的张老栓修扇木门呢,他去年说家里的门轴松了,我答应过他的。
李淳风:(笑着点头)等把这些图册、卦牌藏进密库,你们就去修门。只是记住,不管是修宫门,还是刻卦板,都得守着匠人的本分——不偷工、不减料,把每一件活计,都当成给后世留的“念想”。
(赵三愣突然“呀”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拓片)
赵三愣:大人!昨天拓最后一象时,我多拓了一张,想着留个纪念……您看,这“一人为大世界福”的图,是不是拓得比别的清楚?
(李淳风接过拓片,晨光落在纸上,图中两人推车的身影仿佛活了过来。他把拓片递给三人,让他们传看)
李淳风:这张,你们留着吧。往后若是忘了今日在观星台的事,就看看这拓片——咱宫束班这群“憨货”,当年也为天下人,做过一件“够分量”的活计。
(王二憨把拓片叠得整整齐齐,塞进怀里,贴在胸口;赵三愣用指尖摸了摸图上的纹路,像是要把它刻进心里;孙四则攥着青铜卦牌,指腹蹭过牌上的字,铜绿沾了满手也不在意。观星台的晨钟突然响起,钟声漫过长安城的屋顶,落在坊市的石板路上,也落在四个身影的肩头)
李淳风:走吧,把图册送进密库。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天下的“门”,得靠咱们一点一点修,这未来的“警”,也得靠咱们一点一点留。
(四人提着木匣、抱着卦板、扛着青铜牌,慢慢走下观星台。王二憨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玉案,仿佛还能看见刚才唐太宗驻足的身影,还有那排泛着微光的青铜卦牌。他咧嘴笑了笑,转身跟上队伍,衣角的木屑随风飘起,落在台阶上,像是给这段“憨货编图”的日子,留了个小小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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