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摞空白木牍和几锭墨。
瘦猴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时不时抬头张望;
阿福把刻刀放在膝上,盯着路过的文人打扮的人;铁蛋捧着一碗茶,咕咚咕咚喝着。)
茶摊主:(端着一壶茶走过来,给四人续上)几位客官是从长安来的吧?
听口音不像洛阳人。你们这是要找谁啊?
看你们盯着读书人看了一上午了。
老班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求购唐诗,每首赏钱五十文”)
老汉,我们是宫束班的,奉陛下旨意收录唐诗。
你要是知道谁会写诗,或者听过好诗,跟我们说说,我们有赏钱。
茶摊主:(眼睛一亮)宫束班的?
还是陛下的旨意?
那可太好了!
前几日,有个穿儒衫的先生,在这桥头上念了首诗,可好听了,
好多人都围着听呢!他说他叫……叫李白!
(瘦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瘦猴:李白?就是写“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李白?
班头,咱们运气太好了!要是能找到李白,咱们就能收录好多好诗了!
铁蛋:(也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掀翻桌子)俺这就去找!俺去桥那头找,你们在这等着!
(铁蛋刚要跑,就见一个穿儒衫的人摇着折扇,
慢悠悠地从桥那头走来,边走边念:“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
假诗人:(看到茶摊前的四人,眼睛一转,走上前)几位可是在找会写诗的人?
方才听这位老汉说,你们在收录唐诗?
瘦猴:(连忙点头,递过纸笔)先生,您会写诗?您是不是李白先生?
假诗人:(干笑两声,扇了扇折扇)李白?那是我的好友!
我叫张二,也是个诗人。方才我念的那首《洛阳春》,就是我写的。你们要是收录,我还能再写几首。
老班头:(盯着张二的儒衫,见领口有块补丁,袖口也磨破了,心里犯嘀咕,却还是说)
张先生,那您先把方才念的《洛阳春》写下来,我们看看。
张二:(接过纸笔,却迟迟不写,挠了挠头)这个……我刚才念的太急,忘了词了。
不如我再写首新的,叫《茶摊吟》,怎么样?
(张二拿起笔,歪歪扭扭地写起来,写了两句“茶摊茶水香,喝了不心慌”,就停下了,抬头看着四人,等着夸奖。)
阿福:(凑过去看了看,小声对老班头说)
班头,这诗咋跟顺口溜似的?还不如俺娘编的童谣好听。
老班头:(没说话,而是问张二)张先生,你说你是李白的好友,那你知道李白现在在哪吗?他最近有没有写新的诗?
张二:(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李白啊……他去江南了,说是要去看桃花。
他最近没写新的诗,忙着喝酒呢。
(这时,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路过,听到他们的对话,笑着说:“这位先生可别骗人了!
前几日我在扬州,还见着李白先生了,他跟高适先生一起喝酒,
还写了首《送孟浩然之广陵》,我都记住了:‘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哪像你写的,净是些口水话!”)
(张二的脸瞬间红了,抓起桌上的折扇,转身就跑,还差点摔进洛水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茶摊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是我认错人了!没想到还有人冒充诗人骗钱。
老班头:(笑着摇摇头,把货郎说的《送孟浩然之广陵》记在纸上)
没事,至少咱们还得了一首好诗。
瘦猴,把这首诗刻在木牍上,注意别刻错字。
阿福,你帮着瘦猴磨墨。
铁蛋,咱们再去前面的书肆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李白的诗。
(四人收拾好东西,跟着货郎指的方向,往书肆走去。
洛水的风吹过,柳树枝条轻轻摇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第三幕:蜀道剑门关,险途录诗
时:次年秋,清晨
地:蜀道剑门关外,山道上
人:
- 老班头、阿福、瘦猴、铁蛋
- 樵夫(周老栓):五十八岁,背着柴刀,脚踩草鞋,皮肤黝黑
(幕启:天刚蒙蒙亮,剑门关的山峰直插云霄,山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旁边就是万丈悬崖,云雾缭绕。
老班头拄着一根木杖,走在最前面,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阿福背着装满木牍的包袱,脚步踉跄,时不时停下来揉腿;
瘦猴拿着纸笔,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摔下去;铁蛋背着粮食和水,走得还算稳,时不时回头扶一把阿福。)
阿福:(喘着粗气,靠在一块石头上)
班头,咱们……咱们还要走多久啊?
这蜀道也太险了,俺的腿都快断了,包袱里的木牍还沉得要命。
铁蛋:(放下背上的粮食,递给阿福一壶水)喝口水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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