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宫束班:床弩铸记
第一场:宫束班工坊 - 日 - 内
【工坊宽敞,炉火烧得正旺,火星不时从炉口蹦出,落在地面的炭灰上。
角落里堆着成捆的硬木、打磨好的铁条,墙上挂着各式铸剑图谱,唯独床弩的图纸被揉得皱巴巴,压在最底下。】
【老匠头蹲在炉边,手里攥着根铁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面前,三个徒弟正围着一堆零件手忙脚乱。】
老匠头:(猛地把铁钎往炉里一戳,火星溅了大徒弟满裤腿)
狗剩!你那弩臂刨得跟狗啃似的,床弩发箭要靠它受力,你这玩意儿一拉弦不得折成两段?
狗剩:(慌忙往后缩了缩脚,手里的刨子还夹着木屑)
师父,这硬木也太硬了,我刨了三天,手心都磨起泡了,您看……(把手伸到老匠头面前,掌心里果然有个红肿的大泡)
老匠头:(瞥了眼泡,语气软了半分,却还是没好脸色)泡算个屁!
当年太宗爷征高句丽,床弩射穿安市城城墙的时候,铸弩的工匠熬了半个月没合眼,人家喊过一声累?
【二徒弟柱子抱着根打磨好的铁箭杆跑过来,脚一滑,箭杆“哐当”砸在地上,滚到老匠头脚边。】
柱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去捡)师父!对不住对不住,这箭杆太重,我没抱稳……
老匠头:(弯腰捡起箭杆,手指敲了敲杆身,脸色更沉)你这箭杆打得不均匀,一头粗一头细,发射的时候准头能偏到姥姥家去!
昨天让你用铅坠找平衡,你是不是又偷懒去后山掏鸟窝了?
柱子:(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没……没有,就是昨天掏鸟窝的时候,不小心把铅坠掉树洞里了……
【三徒弟小蛮抱着个木盒跑进来,盒子里装着刚锻打的弩机零件,她跑得太急,盒子一歪,零件撒了一地,其中一个青铜齿轮滚到老匠头脚边。】
小蛮:(急得快哭了,蹲在地上捡零件)师父,我不是故意的,这零件太滑了……
老匠头:(捡起青铜齿轮,看了眼上面歪歪扭扭的齿痕,气得吹胡子瞪眼)小蛮!
你这齿轮打得歪歪扭扭,齿与齿咬合不上,床弩怎么扣动扳机?你忘了上次铸横刀,你把刀鞘打短了半寸,让左金吾卫的将军笑了半个月?
小蛮:(眼眶红了,捏着手里的零件小声嘀咕)可上次横刀的刀刃是狗剩磨偏了,我才把刀鞘改短的……
狗剩:(立刻反驳)明明是你先把刀鞘尺寸量错了,我才磨偏刀刃的!
柱子:(凑凑热闹)就是,上次掏鸟窝,还是小蛮把梯子弄倒了,让我摔了个屁股墩儿……
老匠头:(猛地一拍桌子,炉上的水壶都震得晃了晃)都闭嘴!再吵一句,今天晚饭都别吃了!
三天后就要把床弩送到右骁卫营试射,你们再这么磨洋工,咱们宫束班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三人立刻闭上嘴,低着头捡零件,老匠头看着他们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青铜齿轮递给小蛮。】
老匠头:(语气缓和了些)拿回去重新锻打,记得用模子校准,齿痕要均匀,咬合处要打磨光滑。
柱子,你去把库房里的铅坠找出来,重新给箭杆找平衡,要是再丢了,你就自己用铁块做一个。
狗剩,你把那根硬木重新刨,我教你用刨子的巧劲,别光靠蛮力。
【三人点点头,拿着零件各自忙活起来,老匠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了眼墙上的床弩图纸,伸手把图纸扯下来,小心翼翼地展开,拂去上面的灰尘。】
第二场:宫束班工坊 - 夜 - 内
【工坊里还亮着灯,炉火烧得比白天更旺,老匠头坐在炉边,手里拿着弩臂,正在用细砂纸打磨表面,狗剩蹲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打磨另一根弩臂。】
狗剩:(手上动作慢了些,看着老匠头)师父,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铸过床弩啊?
老匠头:(手上动作没停,眼神飘向远方)是啊,三十年前,太宗爷还在的时候,我跟着你师爷铸过一批床弩,
那时候的床弩,箭杆用的是南方的楠木,弩机用的是青铜,发射的时候能把三百步外的石头射穿。
狗剩:(眼睛亮了)这么厉害?那这次咱们铸的床弩,能射多远啊?
老匠头:(笑了笑)要是你们三个能用心点,射五百步不成问题。
右骁卫营这次要床弩,是为了防备北方的突厥骑兵,床弩威力大,能震慑住他们,咱们铸的不是兵器,是大唐的安稳。
【柱子抱着箭杆走过来,身后跟着小蛮,小蛮手里拿着重新锻打的青铜齿轮。】
柱子:(把箭杆递到老匠头面前)师父,您看这箭杆,我用铅坠找过平衡了,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老匠头:(接过箭杆,放在水平的木架上,看了眼两端的平衡度,点点头)嗯,这次不错,比上次强多了。小蛮,你的齿轮呢?
小蛮:(赶紧把齿轮递过去,紧张地看着老匠头)师父,我重新锻打了,用模子校准过,您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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