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六:(放下凿子,走到熔炉边,敲了敲炉壁)凿开。从侧面凿,慢慢敲,别震碎铜块。俺来凿,铁牛你拉着风箱,再烧些干木炭,让铜块软一点。
苏颂:(点头赞同)钱六说得对。铁牛,你现在去买干栗木炭,越多越好。公廉,你去库房取些锡块来,加在铜水里,能让铜轮更坚韧,不易裂。
(众人忙碌起来,赵铁牛扛着风箱往外跑,周小乙帮着钱六扶着凿子,柳阿妹则把浸好的麻绳挂在屋檐下,防止受潮。吴老三坐在铜轮旁,用细砂纸一点点磨着齿痕,嘴里念叨着“一厘,就差一厘”。)
韩公廉:(抱着锡块回来,递给赵铁牛)铁牛兄,锡块加在铜水里时,要等铜水完全熔开,不然锡会沉在底,铜轮就会一边硬一边软。
赵铁牛:(接过锡块,往熔炉里添着干木炭)韩博士你放心,这次俺盯着铜水,直到它像蜂蜜一样流,再加锡块!
(夕阳西下时,熔炉里的铜水终于重新熔开,金黄色的铜水顺着槽流进模具里,赵铁牛擦了擦汗,咧着嘴笑。周小乙趴在木架上,举着木尺喊:“铁牛哥,铜水快满了!俺这木架绝对能撑住!”)
第三幕:象台前的星夜
时间:半年后,春,子时
地点:昭文馆前广场(水运仪象台已建成,高约三丈,分三层:下层报时,中层浑象,上层浑仪)
人物:苏颂、韩公廉、宫束班五人,宋哲宗(隐在帷幕后),两名内侍
(月光洒在水运仪象台上,铜制的浑象在中层缓缓转动,上面的星宿用金粉标出,随着浑象转动,星宿仿佛在夜空中移动。下层的报时装置“当”地敲了一声,正好是子时。宫束班五人围在象台旁,赵铁牛的手在铜轮上摸来摸去,周小乙仰头看着浑象,柳阿妹扯了扯传动带,吴老三检查着铜齿,钱六则蹲在石基旁,用手敲了敲青石。)
韩公廉:(拿着星图,对照着浑象上的星宿)苏大人,角宿、亢宿的位置与星图分毫不差!浑仪上层的观测口,刚才看北斗星,也准得很。
苏颂:(抬头看着转动的浑象,眼中满是笑意)好!咱们这半年的功夫没白费。铁牛,你看这铜轮,没裂吧?
赵铁牛:(拍了拍铜轮,声音响亮)大人您看!俺加了锡块,这铜轮硬得很,俺用铁锤敲了一下,一点印子都没有!
周小乙:(指着木架,得意地笑)还有俺的木架!上个月刮大风,俺还担心木架会晃,结果它稳得很,连一片木片都没掉!
柳阿妹:(拉了拉传动带,麻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俺的麻绳也没断!每天都用桐油擦一遍,又软又结实,传动带转起来一点都不打滑,报时准得很!
吴老三:(摸了摸铜齿,慢悠悠地说)俺这铜齿也没磨坏。每日都用细布擦,现在还亮得能照见人——俺就说,慢工出细活,差一厘都不行。
(钱六站起身,走到苏颂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石碎片,递给苏颂)
钱六:石基。没裂。夯了二十遍,雨水渗不进去。
(帷幕后传来宋哲宗的声音,带着笑意)
宋哲宗:苏卿,韩卿,还有宫束班的各位,你们造的这水运仪象台,真是巧夺天工!朕刚才看报时,子时一到就敲,分毫不差;浑象上的星宿,和夜空里的一模一样。
(宫束班五人听到皇帝的声音,都慌了神,赵铁牛差点把铁锤掉在地上,周小乙赶紧站直身子,柳阿妹把针线包藏在身后,吴老三的手停在铜齿上,钱六则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
苏颂:(对着帷幕躬身行礼)陛下谬赞。这象台能成,全靠宫束班各位师傅尽心尽力。铁牛熔铜不眠,小乙架木不歇,老三刻齿不怠,阿妹制带不倦,钱六夯基不松——没有他们,就没有这水运仪象台。
宋哲宗:(走出帷幕,看着宫束班五人,笑着点头)好!你们都是大宋的能工巧匠。朕赏你们每人五十贯钱,再赐“天工郎”的称号!往后宫里若有器物要造,还找你们宫束班!
(赵铁牛激动得脸通红,双手接过赏钱,声音都有些发颤)
赵铁牛:谢陛下!俺以后一定更用心打铁,给陛下造更多好东西!
周小乙:俺也会更用心做木活,下次给象台做个木顶,挡雨又遮阳!
柳阿妹:俺会多纺些好线,给象台的传动带做备份,万一断了能及时换!
(月光下,水运仪象台的浑象仍在缓缓转动,金粉的星宿映着月光,仿佛与夜空连成一片。苏颂看着宫束班五人雀跃的模样,又看了看身旁的韩公廉,两人相视而笑——这台凝聚了众人心血的天文仪器,不仅能观星报时,更藏着大宋工匠的赤诚与匠心。)
第四幕:十年后的传承
时间:北宋元佑十一年,夏,申时
地点:昭文馆工坊(水运仪象台模型旁)
人物:
- 苏颂:68岁,头发全白,仍手持《浑仪图》
- 韩公廉:42岁,鬓角有了白发,正教两名少年用算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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