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幽暗,秦岳一扯欧阳林的手腕,带着秦梓苏快步往外面赶去,枯枝在脚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步履如风,却偏偏带着几分从容:“不用担心,高师弟会在暗中保护他们。” 话音未落,三人已借着夜色纵身而起,轻功运出,衣袂翻飞。远远绕过传来划拳声的酒肆,直往客栈后院的跨院掠去。暮色四合,河风挟着水汽扑面而来。远处黄河怒涛如雷,轰鸣不绝,震得岸边碎石微微颤动。就在这奔腾的水声间隙,忽听得"铮铮"数声金铁相击之音。三人闻言俱是一惊,心中暗道:"莫非这'银蛇出洞'之计已然奏效?"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凝重。当下更不迟疑,各自暗运真气,足尖在河滩碎石上轻轻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朝着那金铁交鸣之处疾射而去。
三人疾驰而至,远远便见河滩之上,七八个黑衣蒙面客结成刀阵,将高陵山困在核心。月光下,但见:
那使凤嘴刀的汉子刀法诡异,刀尖反曲如鹰喙,刀背九枚锯齿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使得地趟刀的刀法专取高陵山下三路;持分水峨眉刺的个子身形飘忽,一对峨眉刺使的是点穴的招式,寒芒吞吐间专点周身大穴;更有几个魁梧大汉各持熟铁船桨,这铁桨长五尺三寸,桨头包铜,挥舞时隐隐有风雷之声,竟把这个铁浆当成了降魔杵,竟将河滩碎石击得四散飞溅!
这七八个人具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经过已经把高陵山给团团围住,却并不贪功,彼此之间相护配合,进退有度。那凤嘴刀主攻下盘,峨眉刺专取要穴,几柄铁桨更是封住了四方退路。高陵山虽将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但是奈何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就见他刀光渐慢,刀圈渐小,额前汗珠涔涔而下,青衫后背已洇出大片汗渍。
就看到那使地趟刀的汉子,一个乌龙绞柱,自下而上猛地将手中尖刀对着高陵山的膝盖砍去。高陵山急提左足,身形拔地而起,鞋底擦着刀光掠过,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凌空变招,大刀横斩将手中大刀往前一斩,"铮"地架住袭向双目的峨眉刺。
岂料背后铁桨恰在此刻呼啸而至,直取他的后心而来。高陵山听得脑后风响,情知不妙,仓促间反手扬刀格挡。但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身在半空无从借力,这一击直震得臂骨欲裂,五指剧痛之下,那柄伴随二十年的大刀竟脱手飞出,当啷啷落在三丈开外。"噗——"高陵山踉跄落地,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出,在月光下绽开触目惊心的血花。右臂软软垂下,显是筋骨已伤。
黑衣人见状更不迟疑,铁浆,大刀同时举起,如山岳压顶般对着高陵山当头罩下!高陵山手臂已断,金刀脱手,不禁心如死灰,闭目等死。就突然听到空之一声大喝:“师弟,不要惊慌,某家来也。”高陵山听到秦岳的声音,这才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半空之中,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就看到秦岳威风凛凛,手持“玄獠断芒枪”正站在他的面前,旁边站着欧阳林和秦梓苏,一左一右把他牢牢地护在当中。这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紧接着各持兵器向几个人猛攻过来。当下秦岳长枪一点是人遂抢走,一柄长枪竟似活物一般,枪头红缨抖出几个碗大寒芒,分上中下品字形排列,把那几个持铁浆的圈在枪芒之中,正是“雄鸡乱点头”的起手式。枪头抖动之间,那几个持铁浆的竟然一时之间不能确定这枪头扎向哪里,只觉着满眼之间都是枪头。
当下当先一人,手持铁浆,不管不顾,是以攻代守,猛地向大枪砸去。却见秦岳不慌不忙,将枪头往那长浆之上一搭,腰间用力,手臂将长枪又是猛地一压一挑,那使铁浆的就觉着一杆铁浆竟然把握不住,不禁胸前空门打开。秦岳紧跟着一步跨出,手中长枪,往前一递,"噗"地一声,正中那汉子的哽嗓咽喉。就看那汉子手脚乱动,依然是不能活命了。紧接着秦岳又是身形一扭,如虎如卧,掌中大枪如鞭般猛扫而出,正是用出了“混元枪”中的栏,崩二字,这一记栏枪,势大力沉,又是把那三之铁浆齐齐拦在外面。
另一边,欧阳林在腰间一摸,拔出得自天王古墓的玉女素心剑,素手轻扬,剑光如练,便使出一套绕指柔剑法,迎上那持凤嘴刀的黑衣汉子。那人见欧阳林身形纤弱,颇有些不以为意,冷哼一声,绕着他转了半圈,忽地俯身滚进,刀锋乍闪,猛地扫向欧阳林脚踝,紧接着又于半空疾转,刀锋如蛇,刀背如锯,一招枯树盘根狠辣异常!
欧阳林却丝毫不乱,身随剑走,步起风涌,运起扶风身法,脚尖轻点,身形游走如龙。只见他脚跟轻旋,绕弧而行,随即一招踏雪寻梅反攻而上,剑尖直指那刀客后心灵台穴。黑衣汉子连换三四套刀法,刀光泼辣凶狠,却始终沾不得欧阳林一分。只见欧阳林身如柳絮,始终与刀锋隔着半尺,一招一式,以快克快,游刃有余。又斗了半晌,那刀客忽地一声暴喝,横刀力劈,势如破竹。欧阳林瞅准空隙,使一招流云拂柳,剑尖轻点其刀背,借势而起,身形一转,如风拂枝,竟将这势沉力猛的一刀化解得无影无踪,反手一刺,直指神门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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