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并非预想中的绝路,而是一条向下倾斜、幽深不知通往何处的天然甬道。甬道石壁光滑,残留着人工开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比外界更加精纯却也更加危险的寂灭之气,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星辰之力同源却更加古老苍凉的波动。
凌辰渊强忍着身体与神魂的双重煎熬,将混沌星眸运转到极致,左眼洞察能量轨迹,右眼追溯波动源头,在黑暗中谨慎前行。甬道蜿蜒曲折,岔路极多,如同迷宫。若非有那丝微弱的同源波动指引,他早已迷失方向。
越往深处,空间裂缝出现的频率越高,有时甚至整段甬道都布满了细密的黑色裂痕,必须如同走钢丝般小心翼翼才能通过。寂灭之气的侵蚀也越发猛烈,护体玄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他不得不频繁吞服丹药,并引动星核碎片中残存的星辰之力补充消耗,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光。凌辰渊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穿过最后一段布满裂缝的危险区域后,他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
石窟穹顶高悬,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奇异晶石,提供着照明。石窟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比外面星祭遗坛更加古老、更加残破的圆形祭坛!这座祭坛通体由一种暗银色的未知金属铸造,布满了更加复杂深奥的星辰符文,但大半已经崩塌,只剩下基座和部分残垣。祭坛周围,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非人形的金属傀儡残骸,锈迹斑斑,早已失去了灵性。
而那股指引他前来的古老苍凉的星辰波动,正是从这座残破祭坛的中心散发出来的!
“又是一座祭坛…而且更加古老!”凌辰渊心中震动。他走近祭坛,混沌星眸仔细扫视。祭坛中心有一个凹槽,与星祭遗坛的凹槽类似,但更加深邃,符文也更加玄奥。凹槽内空空如也,但那股波动正是从空槽底部传出。
“难道…需要另一块钥匙?”凌辰渊眉头紧锁。他尝试将怀中那枚已经黯淡的星核碎片放入凹槽,但毫无反应。显然,这座更古老的祭坛,需要更核心的钥匙。
他有些不甘地绕着祭坛行走,仔细观察。突然,他在祭坛基座一侧的残破符文旁,发现了一行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字,用的是极其古老的上界通用语:
“星陨之地,寂灭归墟。一线生机,付与…混沌?”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后面似乎还有,但已被彻底毁去。
“星陨之地…寂灭归墟…一线生机…付与混沌?”凌辰渊喃喃自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祭坛,竟然直接点出了“寂灭归墟”,而且似乎提到了“混沌”!难道上古大能早已预见到归墟之劫,并在此留下了后手?而这后手,与“混沌”有关?是指混沌之力,还是…混沌载体?
他猛地想起星辰阁主冲向黑暗的画面,想起归墟劫启录的记载…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这座祭坛,或许根本不是星辰阁所建,而是更加久远的、某个试图对抗“归墟”的文明留下的遗迹!星辰阁只是后来者,发现了它,并试图利用它!
若真如此,这祭坛或许蕴藏着对抗归墟的关键!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混沌星眸猛地传来剧烈预警!他霍然转头,只见来时的甬道深处,传来密集而恐怖的脚步声和强大的能量波动!阴魂殿长老和幽阁杀手,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而且听动静,来的不止两人!
“该死!”凌辰渊脸色剧变。他被堵死在这绝地了!前有未知祭坛,后有强敌,退路已断!
脚步声越来越近,恐怖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入石窟!首先现身的是阴魂殿长老,他浑身死气滔天,眼眶中跳动着惨绿的鬼火,死死锁定凌辰渊,发出桀桀怪笑:“小老鼠,终于找到你了!这次看你还往哪逃!”
紧接着,幽阁杀手无影也如同鬼魅般浮现,他身边还跟着另一名气息更加阴沉、脸上带着血色面具的杀手,两人杀气凛然。
最后,沙蝎帮帮主沙魁竟然也拖着重伤之躯,带着几名残存的心腹跟了进来,眼神怨毒地盯着凌辰渊。
三方势力,竟暂时联手,将石窟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凌辰渊背靠残破祭坛,面色冰冷到了极点,心中却飞速计算着一切可能。硬拼必死无疑!唯一的生机,或许就在这座神秘的祭坛上!
他猛地将心一横,不再犹豫!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祭坛凹槽之中!同时,全力运转《不死经》和《周天星辰诀》,将体内残存的混沌星力毫无保留地注入祭坛!他甚至尝试引动混沌星眸的本源之力,左眼混沌,右眼星辰,两道凝练的光束射向凹槽!
“既然需要混沌…那我就给你混沌!”他低吼着,做着最后的挣扎!
嗡——!!!
祭坛猛然一震!凌辰渊的精血和混沌星力仿佛触动了什么!凹槽底部那古老的波动骤然增强!祭坛残存的符文逐一亮起微弱的光芒,整个石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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